梅子：应读者要求《红墙梦》忍痛割爱无奈调整 -

还我自然 - 2014/9/28 18:53:55

2014-09-28 16:02:00 来源：红歌会网作者：梅子

我说过我曾属右翼，右翼的狡狯和鼠目寸光让我好多年自命主流因而走不出自己也融不进基层社会，可自我的完善是个过程，从右翼到浅右到站到人民立场上也有个过程，对老铁的认识就包含在这一过程之内。真正的难题是说清这些不容易。　　我见老铁很早，八九年在低调俱乐部听演讲那时，就认识了。这个人身上有闪光点，而且很多，形成不一般的人格魅力，可他机智但却愚昧地紧跟桃老，就不能不让人历史地、具体地、联系地、辩证地透视他。若没桃老，他将老死在处级岗位;傍上桃老，虽风光但却遗臭万年。这是很难避免的。
　　我不一概反对铁总理，我不一概支持铁总理，我不是古典主义者，不是“1”，就是“0”，好就好得像朵花，坏就坏的像滩屎，这不客观。我只想把整个过程写出来，既写出作为右派的野风对铁总理的崇拜，也写出作为人民派的野风对铁总理的憎恶，既写出当初的幼稚，也写出现在的沉重。除此，再没有其他。但这确实很难。有些读者认为高层政治就像邻里关系或者小孩儿过家家，那尽多说明你没摸过红墙，事实情况不这样;还有些读者戴着有色眼镜走进来，无视性格发展史和文本深化过程，看两句就骂，咱便只好送他走;相比较更多读者坚决不同意改革开放有必要，那我说你一定生活在北方且那年月没去南方感受过，尤其没感受1993、1997那两次比较大的经济危机。现在我不妨告诉你：我对铁总理的好感，恰来自两场危机，来自处理危机的统筹和专业层面。
　　我再次提醒诸位：即便伟大如毛泽东主席，也不是喊着拯救中华出生的;即便龌龊如温德华，不是还给一个打工的妇女讨过薪吗?除此，他还送给卖棺材的老人六百块，还曾亲临抗震第一线飙泪。我是说人的发展是个过程，而且是个多面体。你们别逼我。
　　这后边有一章《总理泪》，约四万字，由于你们逼我，就用这仅仅一节代替了。我为我的心血而伤感，我为我违背文学规律而羞愧，但我不得不说：我本想这一稿修订完毕就付梓印刷，现在却不得不在此做个记号，到时还得往回改。这是让人疲惫的。
　　有读者指出：当初砸三公，破产国企肇始于九八年经济改革，这是一场全人类经济发展史上最残酷的灭绝人性人的人祸改革，三千万工人下岗，三千万个家庭陷入迷惘。其张扬的个性仍掩盖不了灵魂的龌龊，下岗、破产、引进外资、加入WTO后所有的下岗工人彻底变成资本家的奴隶，为日本老板卖身，给韩国老板下跪。一国总理为抛弃百姓这个包袱，完成改革实质的财富再分配而抛弃民众，将国有资产打折装入极个别企业官员的腰包。清华大学光华经济管学院实际掌控者，经济领域的黄埔军校。
　　对此我说：国企改制九八年开始，零零年才是高潮。你说的都对，我认识到了，可我是见到结果后才慢慢反思，并非当初就这么认识。事实上，在当时我没反对，也没拥护，因为确实看不准，就没评判一个字。
　　有读者指出：江山江毕竟做了一些好事。至少对军队现代化是有功的。按桃老的做法，大陆军费比台湾还低，军队早散架了。可老铁没做一件好事。教改、医改、房改哪一项不是从劳动人民身上割肉?出口退税给敌人输送了多少的利益?买美国国债不就是跟打白条一样吗?世界上哪还能找的这样的一个傻逼把东西白送还自己拿运费的?这跟李敖所说的台湾做看门狗还要自己买狗粮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他还有一点点脸面的话，还有一点点良知的话，就应该在自己的一百口棺材中选一个!
　　对此我说：我一直反对给外企超国民待遇并坚决反对出口退税，这个立场是一贯的，包括在右翼的那些年。可是，老铁从劳动人民身上割肉尽管残忍，却有无奈成分，《总理泪》那章有数字，有分析，有主人公转变的整个思想过程，今已被这节取代了。
　　有读者指出：真的很无语啊!对铁总理的评价恐怕也是作品最大的争议焦点，毕竟立场是和利益密切相关的，有分歧，毫不奇怪，我只希望作者在处理这个人物时不要过多地带有个人的情绪和偏好，至少在对你经常提到的“杂碎社会”里的政治人物进行评判时，作家应该保持客观和中立吧?反之，不能服众不说，因此而失去读者恐怕也不划算。不好意思，也就随便一说了。
　　对此我说：你说对了，作家客观中立，必须忠于自己的心。可写小说不是写论文，蹲下的越低，就跳起来越高，要把思想感情矛盾及转化过程写出来;而写论文就写现在的认识，它是站在现在的角度去评价那个过程。你急躁了，其实大家的认识差不多，可《红墙梦》这么一改，我真想搧自己两耳光。
　　有读者指出：有点看不子下去了。在我眼里，桃老是第一罪人，铁总理是第二。如果这是小说，人物刻画不需要脸谱化。但是，人物的思想演化过程要让人信服才行。对某人的溢美之词，我个人接受不了。最大的卖国贼群体，他是其中之一。入世条款有谁知道?我怀疑打白条是条件之一。难道他是傻瓜?他清廉吗，看他的儿子就知道。27亿也说自己没多拿一分钱，这个我也相信。路走错了，走的越快越反动!
　　对此我说：对老铁，我是觉醒最早的一批，不存在人物脸谱化。其实，任大略这个人物早已布线，删改南巡讲话，在老铁秘密指示下接连四篇文章把江山打得措手不及。现在这么一改，带来的损失可不少，过早公布答案，下文写不下去了。须知：我们是后知后觉者，这很要命。我站在现在的立场上刻画他，一要尊重当初的认识，二要写出思想认识过程，最后作出现在的结论。这是以前的想法。再者，我是写小说，所有人物都与现实没一丝联系，否则我是承受不起的。
　　有读者指出：作者可能对铁总理了解得多一些，知道的实质也会多些。但是我们非常不解!老铁所做的事情，结果非常不好。大卖国企、贱卖土地、工人下岗、农民流亡、教改医改、房改葬改、流血拆迁、野蛮收地、环境污染、豆腐渣工程、买官卖官等等所有的当今腐败，他脱得了干系吗?最关键的，他将人民币与美元挂钩，开门揖盗，这些怪得了江山吗?胡温十年，今人再怎么骂他们，也只是在之前的惯性下前行，并没有超过他们，何况还在民生上面有所改善。
　　对此我说：你我见解略同。请曰《红墙梦》第六卷《天恩》第五章《政治浪人》第二节，也就是340节，那里有站在现在立场上的系统论述，请批评指正。
　　这个读者还指出：就算我们支持作者，反过来理解老铁的苦衷，他是好心办成了坏事，或者说是被人当了枪使。可是人民悲惨的境遇、社会总体的堕落、官场上人人禽兽，已然无力回天了。这算不算庸医治病、书生误国，他不是历史的罪人又是什么?作者说桃老来找他借钱办亚运，他都铁着个脸，这个事实是真的吗?若是真的，很难解释他在以后的日子飞黄腾达，看看桃老整治文革派或政治对手或学生就知道了，并且那些事是他在桃老死后所做的，完全是照着桃老的遗愿而行，难道就这么巧合吗?用庸人治国解释得通吗?至于江山，他不过是井底之哈蟆，想过封建帝王生活。与铁总理是有本质区别的。卖国，铁面人第二，矮子第一。
　　对此我说：你的认识不深刻，但最后一句是正确的。他不是被人当枪使，也不是书生误国，而是历史罪人。再是借钱这件事，千真万确，这恰恰是老铁最厉害的地方。高层关系是个庞大的复杂体系，那些人不像咱老百姓，借钱借不到就翻脸，人家不是。当初的上海前三把手在桃老眼里形成倒叙，最现行的证据是一张桃老上海过春节的照片，老铁坐着，江山站着，可他们离开后第三把手被密诏，谈了足足一个小时，意味着什么?再者，江山也不是井底之蛙，他也是想做些事情的，可社教才发动起来就毁于南巡讲话，这在以后会叙述。南巡后桃老身体每况愈下，趁清醒工于布局，形成惯性，这与南巡后遗症出现并迎来东南亚经济危机全线告危有直接关系，是故老铁对老百姓开刀有无奈成分。但对此感到无奈的不止老铁，还有江山，江山最初持坚决反对态度，无奈中请来些专家指导迷津，不到两个小时就缴械，于是下岗开始，这才是关键所在。经济复杂，高层政治更复杂，那些人与我们身边的张三、李四既一样又不一样。我很愿意我这不是写小说，但我是在写小说，纯属虚构，不担法律责任的。请勿与现实社会连接。
　　我为我糟蹋了文本而羞愧，可为了情节发展，我不得不把《总理泪》浓缩如下：
　　我与老省长的这次谈话发生在1995年底，时间点在元旦之前。那时铁总理才刚刚提出稳健而适度从紧的经济政策，那时边海经历1993年经济危机后尚未完全走出危机阴影，而新的泡沫正飞速形成，那时钟可尸骨未寒，铁总理还是副总理，老省长尚未踏上鬼门关，却对改革开放早已开始反思。
　　在当时铁总理尚未向国企开刀，当时的政策是抽紧银根、打击犯罪、清理三角债、理顺经济秩序。以此为基础，直到1997年他才实施新政。这时，由南巡讲话引起的后遗症已尽显无疑，由国际金融大鳄索罗斯点爆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已成燎原之势，“我们在沙滩上盖起了大厦，一推就倒，还有什么可吹的!”这句话，就是这时说出来的。
　　铁总理的新政就是剜肉补疮，剥夺老百姓利益扶持富人度过风险，让国民经济不至于一夜间崩溃，提前给改革开放作总结送葬并追究责任，但表面看则是甩包袱。
　　铁总理的经济政策概括起来说就是“一个确保、三个到位、五项改革”。“一个确保”，就是确保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达到8%，通货膨胀率小于3%，人民币不能贬值;“三个到位”，一是确定用三年左右的时间使大多数国有大中型亏损企业摆脱困境进而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二是确定在三年内彻底改革金融系统，中央银行强化监管、商业银行自主经营的目标要在本世纪末实现;三是政府机构改革的任务要在三年内完成;“五项改革”，是指进行粮食流通体制、投资融资体制、住房制度、医疗制度和财政税收制度改革。铁总理还强调，科教兴国是本届政府最大的任务。但就是这些在当时万不得已的经济政策让老百姓失血，让他深受诟病。
　　对这些老省长并没看到，他只是以自己的政治敏感和智慧去研究南巡研究改革开放以来走过的路，他感到“做了很多，错了很多”，这是有历史背景的。南巡讲话在鹏城，鹏城原是个小渔村，是老省长亲手竖起它，那时，有人说他是“改革开放前敌总指挥”，有人说他是“改革开放第一线第一操盘手”，还有人说他是“改革开放第一大将”，所以老省长的反思脚踏实地，没一句虚的。
　　老省长有句名言：“本想走向天堂，却一脚踏入地狱。”这句话适合政治人，不但适合老省长，而且适合铁总理，它还适合钟可、林蝉、我老叶以及立志报国的不少同仁，适合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公众，就因为我们所处的是个特色改开时代，这就让人愤懑了。
　　必须指出：改革开放初期，的确有一批有理想、有操守、有能力、有担当的弄潮儿披荆斩棘，可现在回过头去看，那就是“做了很多，错了很多”，这就令人深思了。
　　老省长被捕，表面看是受贿，可他每次受贿都不为钱，而是为了拿行贿者把柄，排除政敌干扰。至于家人受贿，确实与他没关系。可剥开表面深一层，乃是因越权调动武警、公安扣军舰闯祸，掀开了军队经商的走私铁幕，可这罪不及死。老省长血荐轩辕的最深层原因，在于他通过司徒苦禅让洪帮调查谁是余壮生叛国的幕后藏镜者，这才闯下大祸，因为他插入了改革开放最无耻、最龌龊、最贪婪、最汉奸、最肮脏的中心地带。
　　老省长从被捕到杀头时间不长，那一段我直接住在至老家，所以探监没人拦。我甚至去北大喊上鹿丝丝一同提着行李拿上酒菜曾去监房住过一夜，近身聆听教诲。
　　老省长告诉我们：改革是条不归路，开放通向殖民地，最终赔上的不仅仅是党，还有全国老百姓，还有子孙万代，其轨迹已经越来越明确了。现在，中华民族面临大劫。
　　老省长告诉我们：社会主义就是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就是资本主义，绝不能以特色社会为由变换语境。否则，共产党人打天下就变作无法无天，违法乱纪;改革开放就变作巧取豪夺，背叛人民。这里有个大圈套。
　　老省长告诉我们：桃老短视，他不一定是卖国贼，可一直干着卖国勾当;老铁是桃老的铁杆追随者，卖国已由不得已走向自发自觉，这不是个好苗头。内部贪婪，外部引诱，现如今“渠道”修成，无论经济或社会都按着这个方向流淌，要改“渠道”很费劲。
　　老省长尤其指出：社会主义建设的成功在于打土豪，分田地，在于没收官僚资本、买办资本并激发工农大众积极性完成积累，初步形成合理的现代工业体系。但共和国由于社会主义性质，绝大多数财产名义上全民所有，但却实际由政府进行管理，老百姓以此获得劳动权、发展权和生老病死保障权，获得以“四大自由”和“造反有理”所体现的人民大众民主。这实际是老百姓把财产通过法定程序托管给政府，形成一个巨大的存量。现在把存量陆续变卖就制造繁荣，他本来违法，但特色社会却把它变作合法，这，实际上就是特色社会改革开放的秘密所在，没一点儿技术含量，却注定走向成功。
　　“如果把社会主义社会的财产托管以换取各项权力放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占有、使用、收益、处分四项权能，那成了什么?”老省长围着被子坐在床上，他端着酒碗问。
　　鹿丝丝答：“那就是拿老百姓开涮。”
　　老省长又问：“如果把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放在私有制的最核心价值‘私有财产神圣不可侵犯’语境下，那成了什么?”
　　鹿丝丝答：“痞子运动，打家劫舍。中国革命是暴民犯罪，共产党就是大强盗。”
　　老省长再问：“如果把特色社会放入资本主义语境或社会主义语境呢?”
　　我答：“那就怎么看都是犯罪!”
　　“对了!”老省长把酒碗递过来：“好孩子，你们俩一人一半喝完它!”
　　我们俩接过酒碗含泪喝完。
　　老省长最后嘱咐我：“野风，你是大才，可你面前两条路，一条是升官发财，那就赶快回京，自此跟着甄存干;另一条是沉入民间，去真正体会民生疾苦，瞅机会翻盘，真正为中华民族做点儿事。你看着办吧。”
　　我慎重回答：“顺势而为，我就肯定跌落民间。我能拒绝任何人帮助。您放心。”
　　老省长仰天叹息一声后嘱咐丝丝：“你和野风相互帮助、相依为命地走下去吧。他心性太高，却太脆弱。你帮他走过这个坎，他就成为大才;他帮你铺开关系，你就能迅速丰富起来。我相信你们能配合好。”
　　鹿丝丝答：“您放心，我即便不把我哥当丈夫，也把他当作亲哥。”
　　我说：“我们绝不忘记您的嘱托。”
　　临走前老省长重复那句话：“在边海大事找廖醒，小事问大哥，别离阿姨太近。”
　　我答：“我记住了。”
　　这并不是见老省长的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我和鹿丝丝是陪操天泽、陈志东过来的，一起来的还有东方一雷、阿宁、甄存、大哥、六哥，见面不过半小时。
　　这一次老省长嘱咐我：“不去看阿姨不对，去太多不好，要带着九个心眼去看她。”
　　这句话让我感到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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