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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和尚 - 2015/3/15 15:47:27
2015-03-15 14:08:06  来源:澎湃新闻网  作者:记者

  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CFP 图

  中央纪委监察部网站客户端3月15日消息,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涉嫌严重违纪违法,目前正接受组织调查。
  仇和昨天(3月14日)还参加了云南团的审议。
  云南网消息,3月14日下午,云南代表团举行全体会议,仇和作为全国人大代表参加了审议。
  在去年底举行的云南省委常委民主生活会上,仇和曾反思说:“总觉得自己是副手、是配角。”
  人民网2月14日消息,在去年12月21日至22日云南省委常委会年度民主生活会上,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反思:“总觉得自己是副手、是配角,在攻坚克难上主动性不够高,存在要我干与我要干的矛盾……”
  仇和1957年1月生于江苏滨海,1977年8月入党,他是中国为数不多的个性官员之一。自其工作以来,在江苏省任职时间最长,“成名”于宿迁任上。仇和从政以来,多次施行和发布让人惊讶和意外的政治举措和命令。有人认为他为了政绩不顾人权,也有人认为他做事铁血果断,有效地促进了社会发展,因此被舆论称做“最具争议的市委书记”。
  仇和简历
  仇和,男,汉族,1957年1月生,江苏滨海县人,1977年8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82年1月参加工作,大学文化,学士学位,助理研究员职称。
  1978.02—1982.01,南京农学院植物保护学系植物保护专业学习;
  1982.01—1984.11,江苏省农业科学院植保研究所科研人员、院团委书记(1984.05副处级,其间:1982.07—1983.08下派常熟市碧溪、浒浦公社锻炼);
  1984.11—1986.04,江苏省农业科学院工会副主席、党办副主任、院办副主任(1985.01—1985.08江苏省委整党办派驻淮阴市委整党联络员);
  1985.09—1986.01,中共江苏省委党校首期县处级干部培训班学习;
  1986.04—1990.09,江苏省农业科学院植保研究所副所长、党支部副书记兼院团委书记、院工会副主席(1987.07助理研究员,其间:1988.06—1990.08下派江苏省丰县科技副县长);
  1990.09—1992.12,江苏省科委计划处副处长、农村处副处长(主持工作);
  1992.12—1996.07,江苏省科委农村科技处处长、省农业科技发展基金办公室主任、省星火计划办公室主任(其间:1995.04—1995.12,参加江苏省首期高级管理人才经济研究班赴美国马里兰大学学习);
  1996.07—1996.09,江苏省宿迁市筹建领导小组成员;
  1996.09—1996.12,江苏省宿迁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市政府党组成员;
  1996.12—2000.12,中共江苏省宿迁市委常委、副市长、市政府党组成员,沭阳县委书记;
  2000.12—2001.01,中共江苏省宿迁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市政府党组副书记;
  2001.01—2001.02,中共江苏省宿迁市委副书记、代市长、市政府党组书记;
  2001.02—2001.08,中共江苏省宿迁市委副书记、市长、市政府党组书记;
  2001.08—2002.01,中共江苏省宿迁市委书记;
  2002.01—2006.01,中共江苏省宿迁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其间:2005.06—2005.09,参加中国第四期公共管理高级培训班赴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和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学习);
  2006.01—2006.04,江苏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省政府党组成员,中共宿迁市委书记、市人大常委会主任;
  2006.04—2007.12,江苏省人民政府副省长、省政府党组成员;
  2007.12—2011.12,中共云南省委常委,昆明市委书记、昆明警备区党委第一书记;
  2011.11—2011.12,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昆明市委书记;
  2011.12—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2011.12.03 不再担任昆明市委书记职务);
  2012.2 中共云南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云南行政学院院长;
  2014.7 不再担任云南行政学院院长
沙和尚 - 2015/3/15 15:55:35
2015-03-15 14:12:50  来源:南方周末  作者:张立

3·15最新消息>>>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被查


  (本文刊载于2004年的《南方周末》)
  中共宿迁市委书记仇和,8年来一直以激进的手段推进改革。他的施政历程,交织着他的个性特点、现实的政治体制和中西方文化的影响。
  两种极端评价集于此人一身:有人说他是酷吏,有人认他如青天;有人说他大搞政绩工程,有人认为他颠覆了传统经济发展的思路;有人怒斥他“简直是胡闹”,有人鼓励他“大胆地试”……
  本报记者为此专赴宿迁,作了将近一个月的调查采访,努力真实还原仇和“惊心动魄”的改革历程,探索其行动之后的思考和观念。
  仇和的做法让人容易想起吕日周,想起“陈卖光”……这些都是在大变革时代的中国,走出自己独特轨迹的基层官员,但他们的身后也多少都带了些“人治”的影子。而仇和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他以“人治”的方式,最早在全国完成了干部“任前公示制”、干部“公推竞选”等建设民主制度的试验。
  即使跳出与之利益相关的圈子,这依然是一个在现有评价体系内让人左右矛盾的人物。我们因而努力呈现出一个信息全面的样本,我们知道,对这样一个“压缩饼干”式的激烈改革及其发动者,决不是选择一个“好”或者“坏”的标签贴上那么简单。
  在中国的地理版图上,宿迁市是个寂寂无名的地方。这个8年前新建的地级市,历史太短,知名度太低,而且太穷,在江苏这个富裕省份,宿迁排名倒数第一。
  但这几年,宿迁市又是一个太出名的地方。这里“盛产”新闻,尤其出产“负面新闻”,宿迁频频成为外界媒体曝光的对象,并连续出现了几起标志性事件:
  1998年,宿迁市下属的沭阳县,给教师下达“招商引资”任务,结果引起集体罢课,此事被央视《焦点访谈》披露;
  1999年,又是沭阳县,将犯有小偷小摸等行为的人,在电视上予以亮相、念检讨书,取名“沉重的忏悔”,此事被本报曝光;
  2002年,宿迁推行1/3干部离岗招商、1/3干部轮岗创业,政府催生了上千“官商”,这同样引起媒体集中轰炸。
  最近的一次发生在2003年,宿迁市强行推进教改医改,变卖幼儿园和医院,引起激烈争议。从7月12日至10月2日的短短时间内,被很多官员视为“政治杀伤力极大”的《焦点访谈》,三次聚焦宿迁。江苏省一位官员评价,如此高频率关注一个地区,实属罕见,实非寻常。
  耐人寻味的是,所有这些引起争议的事件,背后都站着同一个人。8年来,他从沭阳县委书记,升任到宿迁市市长、市委书记,一直以激进的手段推进改革,争议伴随了他施政的全过程。但他一直隐于幕后,面对媒体的质疑,从未试图去公开解释。
  这8年,两种极端评价共存于他一身:有人说他是酷吏,有人认他如青天;有人说他大搞政绩工程,有人认为他颠覆了传统经济发展的思路;有人怒斥他“简直是胡闹”,有人鼓励他“大胆地试”。
  他是一个有留美经历的恢复高考制度之后的第一批大学毕业生,他又是受中国传统文化熏陶的农家孩子,他还是一个性格倔强面孔复杂的官场中人。
  在他的下属眼里,他有时心细如发,有时一意孤行,有时温情,有时铁血。
  记者第一次见到他时,这个圆脸大耳、眼袋很大的市委书记,伸出双掌握住你的手,手心温暖,笑容亲切。
  但他第二天往主席台上一坐时,面沉如铁,目光如鹰隼,台下噤若寒蝉。
  他是仇和,46岁,中共宿迁市委书记,一个连名字都充满了矛盾色彩的人。

  模糊的评价
  在宿迁,现在还存有一个“项王故居”。“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西楚霸王项羽,是现宿迁市宿城区人。项羽的红颜知己虞姬,则正是现沭阳县人。
  在记者临动身前,宿迁市委宣传部一位副部长,受命前来报社了解采访意图,闲谈起项羽,他的一句话却又耐人寻味:“其实外界对宿迁改革,从来只见其勇,而未见其谋。”
  宿迁地处苏北中部,1996年之前,宿迁还只是隶属淮安的一个县,其后为加快这个贫困地区的发展,并四县一区为宿迁市。
  从徐州机场到宿迁市只有几十公里。进入宿迁境内后,高速公路旁树着一块醒目的大牌子,写着“允许和扶持宿迁市在不违背国家政策法规的前提下,采取更灵活的政策和做法,探索加快发展的新路子”。下面的落款是“中共江苏省委第十届五次全会决议”。
  同样带着“尚方宝剑”味道的牌子,记者后来在宿迁采访时几次遇见。
  宿迁市四处可见绿树,但看不到一块草坪,宣传部副部长周长胜告诉记者,“这是仇书记的思路,他认为草坪华而不实,绿树可以遮阴。”
  宿迁市委市政府地处城郊,门前是一个巨大的水泥广场,但广场上又摆了数十个大木箱,里面栽着树,据说这是当时仇和在欧洲考察时,看到了,“马上就打电话回来要求办”。
  在出租车司机王加义眼里,评价仇和的标准很简单,“治安好了,经济发展了,他是个好人,办了不少实事。”
  类似这样的评价,让记者颇为迷惑:一些干部和被改革对象对仇和怀有怨气;但在平民中,几乎人人说他好。一任地方官的口碑,真要好到近乎众口一辞,那为何外界又对他批评不断?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差?
  在20多天的采访中,记者对8年来沭阳和宿迁的改革,作了不同侧面的调查,访谈了20多个官员,随机走访了数十位市民,抽样调查了3个村的农民负担情况,并与仇和进行了3次共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深谈。
  有些事实好像弄清楚了,有些问题反而好像更糊涂,毕竟要以20天的时间,来了解一个地区、一个富有争议的人,显得太短。
  虽然如此,但仇和执政8年来的风雨起伏,仍然足以让人惊心动魄,他的所作所为,交织着他的个性特点、现实的政治体制以及中西方文化的影响,记者无法尝试去下一个定论,只能作一些如实的记录。或许正如仇和自己所说:“中国的评判标准总是二元化,不是对,就是错,不是好人,就是坏人,有没有一个模糊点的?”

  官场中的“恶人”
  对于一直在农科院、科委工作的仇和来说,1996年12月8日,是他人生的一个重要日子:当天,仇和以宿迁市委常委、副市长之衔,兼任沭阳县委书记。
  仇和时年39岁,这是他第一次获得独当一面的机会。
  “天下最真实的官有两个,一个宰相,一个县官。”此话后来被他常常引用,从中也可以看出,他对当初出任县委书记一职的重视。
  仇和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就带来了争议。上任当晚,他夜巡城区,结果在路边4次踩到大便。一位老干部拉着仇和的手,指着院子旁堆积如山的垃圾甚至哭起来:“这还像人住的地方吗?”
  全县5000多名机关干部被仇和勒令充当“清洁工”,两周之后,环境有了明显改观。但议论随之而来,说他“不抓工,不抓商,只抓四面光”。
  但是,仇和的强硬和“铁腕”的一面慢慢表现出来。他将矛头开始对准社会治安。
  在连续几次部署严打后,仇和却发现上午开会,下午就有人通风报信,“治安的问题是警匪一家。”在全县政法系统大会上,仇和这句话遭到公安局长姜正成的当场顶撞:“这是对我们公安局的侮辱,你要收回这句话,挽回影响。”
  “当着千多人的面吵啊,”沭阳县一位干部后来告诉记者,“场面乱作一团,仇和脸色铁青,说‘那让事实来证明,我说的对不对’。”
  1997年2月20日,姜正成被免去公安局长职务,调县委政法委工作。新任局长王守明查出沭阳5年来非正常保外就医、非法取保候审人员达1884人。其后,沭阳一夜之间调动41个派出所长异地轮岗,对嫌犯展开追捕。仅1997年一年,全县就破获各类刑事案件4656起。
  这一场交锋,以仇和的胜利作结。与此同时,沭阳人见识了更多的“仇和风格”:一位副县长开会迟到,他抬腕看表,“你迟到5分钟,站着听吧,站在门外听。”
  发展到后来,在沭阳和宿迁开大会,每个与会的干部编号,设迟到席。每次会后,通报迟到缺席者,并勒令次日到纪委交检讨,罚款50—100元。
  乡镇干部曾极为头痛仇和神出鬼没的巡查,一位镇长家在县城,仇和打手机查岗:“你在哪里?”镇长说,“我在办公室啊。”“那你马上用办公室电话打到我手机上。”这位镇长一下呆了,仇和说,“我就在你办公室。”
  这种事情多了,干部们后来养成一个习惯,即使在上厕所时也如实汇报:我在撒尿。
  县公安局一位股长的儿子,到一位外地投资者开的“健康游泳馆”游泳,之后不给钱,还将老板揍了一顿。仇和接到投诉信后,将股长撤职,在游泳馆门前设了一个治安亭,“管不好儿子,你到那里去站岗,只要再出事,都是你的责任。”这位股长半年后才官复原职。
  事实上,仇和对官员队伍的震慑,更大的举动是掀起了一场反腐风暴。他面临的对手是前任县委书记黄登仁,此人主政沭阳5年,以卖官著称,开发局只有6个编制,却配了7名领导;粮食局正副局长多达16人,被讽喻为“书记处”、“干部局”。
  江苏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俞敬忠曾在沭阳扶贫一年,愤然写下《沭阳卖官鬻爵盛行》的调研报告。不过并未撼动黄登仁的地位,1996年宿迁建市,黄被调任副市长。
  仇和从外县调入了一名纪委书记,一位检察长,以粮食局长叶志连案为突破口,在上任5个多月后,掌握了大量证据,随后与原宿迁市委书记联袂到省纪委汇报案情。省纪委负责人拍案而起:“马上开会,立案调查。”
  成为经典镜头的,是此后审查黄登仁,接连供出41人买官,说一个人,纪委马上派人去“请”。当天仇和正率官员到各乡镇观摩,县纪委书记王益和拦下车队,到中巴车上一一找人。
  这一幕震慑了所有官员,以致多年以后,沭阳官员仍在追问王益和,“当时是不是你和仇书记安排好的,演戏给我们看?”
  那一年,沭阳县一共查处党员干部243人,其中副科级以上35人,副处级以上7人。(注:县级副科一般为副局长,副处级则为县领导。)
  沭阳县一位官员认为,这其中也隐含了官场的政治斗争,不过铁腕反腐的仇和,无疑一举赢得了沭阳民心。1997年底,沭阳的一家小裁缝店挂出了这样一副对联:“求天求地不如仇和,治脏治乱不如治安。”
  仇和由此树立了在沭阳以及后来在宿迁的绝对权威,这也使他后来强力推行一系列“胆子颇大”的改革有了现实基础。
  但对于官员,仇和无疑也有另一面:在反腐正烈时,不少机关干部被查处,家属们情绪低迷。仇和想出的一个办法至今让干部们佩服:每个周六在机关开舞会,所有的县委常委都领有“做思想工作”的任务。舞步笨拙的仇和,从头跳到尾,每次邀请不同的人。他说“这种形式好,在办公室谈话气氛太压抑”。
  仇和每年春节要给老干部拜年,“沭阳一共有48个厅局级干部,大部分是南下时留下的”,仇和每家得呆上10分钟,一共得耗时2天。
  在就任宿迁市长之后,他到所有省直机关走访,拜见所有副厅级以上干部,这一举动让一些平时门前冷落的单位感觉“很温暖”。
  有一次下乡暗访后,仇和突然问起身边的一位工作人员,“你的家乡是哪个村?”然后他临时改道前往,也没下车,就绕着屋子转个圈,看了看说:“哦,你就在这长大的。”几年前的一幕,却让这位工作人员至今记忆在心。

  “政绩工程”
  在仇和执政过程中,对他攻击最多的一个词是“政绩工程”。有意思的是,这些工程都是在一片反对声中上马,往往最终又被默默接受。
  沭阳全县在1996年前,只有黑色路面56公里,其中34公里破损,72%的行政村未通砂石路,人称“汽车跳,沭阳到”。
  1996年该县财政收入1.2亿元,其中3000万元是虚假数字,财政历年赤字加欠发工资9150万元,而当年财政开支2.6亿元,缺口巨大。
  仇和发动的是一场“全民战争”,每个财政供养人员扣除工资总额10%,每个农民出8个义务工,组成修路队,在高峰时,扣款达到20%,甚至离退休人员的工资,也被扣除10%用作交通建设。
  “当时全县干部队伍简直像炸了锅,”沭阳一位官员回忆,“但大家敢怒不敢言,他是县委书记,又是市委常委,地位特殊,告状都没用。”
  在这种背景下,3年后的沭阳创造了一个奇迹:黑色路424公里、水泥路156公里、砂石路1680公里,分别是1996年底的9倍、11倍和8.5倍,一跃成为苏北交通最好的县,以致江苏省的一位省领导感慨:按常规方式,50年也办不了。
  至今日,公职人员工资仍然被逐月扣除。沭阳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徐勤生每月工资1600多元,2003年2月到8月,他能拿到手的分别是:1440元、1070元、1068元、1175元、1515元、1007元、460元,这也是一种被逼的牺牲。
  一位基层官员就对此极为不满:“凭什么就要我们勒紧裤带?”他给本报记者开列了一个清单,一年被扣的资金包括:下岗、退休人员救济、招商引资、道路集资、宿迁修桥、路灯绿化、农民草改瓦等,共计9项。
  “环境确实改善了,但我们的利益也受损了,这叫享受并痛苦着。”这位官员陪记者在街上闲逛时说,“我也知道全国不少地方扣工资,但哪个地方像我们这里,扣得简直像苛捐杂税?”
  另外一项引发争议的措施是,仇和要求1/3的机关干部离岗招商,副处级干部的任务是500万元/年,完不成任务的干部,所在部门一把手免职,这种方法同样被人认为“显得霸道”。
  在所有的“政绩工程”中,仇和从上任就开始推行的“小城镇建设”,引起的争议最大,受到的攻击最多。这项工程要求各乡镇沿街的房屋改建为贴白磁砖的二层楼房,一楼作商用,二楼作住宅。
  “3年内将城镇化的水平提高到20%,用优惠政策吸引20万先富农民进小城镇。”仇和此议甫出,社会舆论哗然。一幅漫画贴到县政府门口,画上的仇和,穿着短裤跨大步,结果裤裆裂开了。更极端的说法是,“仇和想搞政绩工程,把老百姓的钱掏出来,往自己脸上贴金。”
  县领导班子有不少成员均强烈反对,一位官员后来回忆,“大家认为,小城镇是自然形成的,用政府力量去强制推动,只能是拔苗助长。”
  但仇和执意上马,并给每个乡镇下达任务指标,限时完成,他在常委会上后来宣布,“我也不强求你们统一思想,但我看准了的事,就要干。”
  事实上,当时反对小城镇建设的,还包括宿迁市的几位领导,甚至省有关领导都打来电话过问此事。
  1997年8月发生的一起事故,让压力达到了高潮:阴平镇供销社在改造楼房时,墙体倒塌死伤民工5人。
  事故很快演变成对“小城镇建设”之争,沭阳县委向宿迁市递交事故报告,当晚却被该市一位领导打回来,“检讨不够深刻,要从根子上找原因。要检讨小城镇建设的思路问题。”
  这份报告最后在出差的宿迁市委书记徐守盛干预下,才由宿迁市委转送省委省政府。
  “1997年到1998年,是我压力最大的时候。”仇和坦承。
  仇和当时决策进行大规模建设,更大的一个背景是基于经济测算:1997年至1999年,全国物价低迷,沭阳城每平方米建筑成本仅400多元,乡镇仅为250元。
  正是这一点,后来为他赢得了民心:沭阳城的房产价格现在涨到了900元/平方米,乡镇则涨到了300多元。家住公园路17栋504室的赵刚,拆迁后获利5万多元。在记者走访的十多户居民中,情况大体相似。
  从后来的测算来看,4年时间,沭阳共启动民间资金50多亿元,用于修路、城区改造以及小城镇建设。这些资金的启动,大部分是政府力量强制性推动,而可以作为参照的是,宿迁全市一年储蓄余额也才100亿元。
  短时间的强投入,使沭阳城乡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些是仇和的政绩,而老百姓投入的资金,则可看作购买了长期利益的“股票”,这是一个双赢的结局。
  同样费思量的,还有他逼农民栽杨树,屋前屋后,沟边渠边全部种上,不少农民当时反对,甚至用开水去浇,现在杨树却成了他们最大的财产,宿迁现在办起了2300多家木材厂,一个产业已经形成。
  对于仇和,村民们的想法很单纯,沭阳县赶步村李亚东就曾这样告诉记者,“黄登仁也‘收钱’,收了就没有了,仇和也‘收钱’(指扣工资),但他用这些钱给我们办了事。”

  治民之术
  “仇和从来不研究官员,他研究的是群众心理。”一位熟悉他的下属如是评价。
  清朝时袁枚曾任沭阳县主簿,他评价沭阳人“性懒惰、嗜赌博、好争斗、喜诉讼”。仇和却说,“民风不正,弊在官风。”他定出了一个“四风”的行动计划:端正官风、引导民风、净化乡风、树立县风。
  沭阳街头有座三匹马的塑像,被当地老百姓戏谑为:“三匹马,没方向,一匹北京去告状,一匹南京去要账(注:当地是贫困县),一匹下乡去扫荡。”
  在仇和接任前,沭阳县是全国出名的上访大县,国家信访局一位副局长是沭阳人,因感慨“家乡的土特产,全是告状信”,这位副局长十余年没有回过家乡。
  上任后第一次下乡,仇和就吃了个“下马威”,视察的车队在赶步村被老百姓包围,堵了几个小时后,留下镇党委书记谈判,仇和才得以脱身。
  但这种民风并没有阻挡仇和强力改革的步伐。沭阳县城规划在1996年之前极为混乱,仇和来了后进行了大范围的拆迁,其中相当一部分是违章建筑。陈士明当时是分管城建的副县长,“如果加上单位房的自拆自建,沭城重新规划的城区大约2/3。”
  “仇和望一望,拆到南关荡,仇和手一挥,拆到沂河堆。”“拆了你别哭,没拆你别笑,那是仇和没看到。”
  这是沭阳当时流传的两句顺口溜。
  拆迁最烈的时候,仇和决定到现场去和老百姓对话,此举吓坏了陈士明:“你不能去,老百姓会用锤子敲你的头”,看仇和不理,又说,“有人准备了屎和尿,会泼到你身上来。”
  仇和当天跑了所有的拆迁现场,没有出现一起过激场面。
  他后来这样解释自己的举动,“城市要重新改造,是每一个老百姓都明白的道理,但涉及自己就很难接受。”
  另一个自信是,他认为通过反腐治乱,已经取得老百姓的基本信任,“而敢于对一个县委书记动手,需要很大的勇气。”
  当地的一位干部私下坦言:“仇和做事喜欢走极端,不重过程,重结果,”他曾回忆当时拆迁的惨烈,“铲车、吊车开路,公检法,加上沭城居委会的干部,一共出动了300多人,居民限时必须搬完,书啊、被子用被单一裹,都被老百姓甩到门外,当时天下着雨,租板车的价格都涨到了40元一车。”
  “有个妇女的柜子太大了,搬不出来,铲车上去了,轰,房子推倒了,埋在里面,这个妇女一下就昏了过去。”
  “但不用强制力量行不行?”仇和后来这样问记者,“中国要用50多年,走完西方300多年的路,怎么走?只能是压缩饼干式的发展。”
  这种思路后来在“引导民风”中得以集中体现。沭阳街头曾上演这样一幕:一位中年妇女跨护栏过马路,仇和刚好经过,掉过车头就追,妇女吓得撒腿就跑,结果一直追得这位妇女躲进了厕所。仇和掏手机叫来班子成员中的女同志尤其林,“叫她出来,我就是要让她印象深刻,以后再不敢翻护栏。”
  沭阳电视台1998年曾开办了一个一分多钟的小栏目《自我亮相》,屏幕上是一个小房间,挂着一块蓝布,上面写着三行字——“沉重忏悔沭阳县百名可教育对象自我亮相”。
  本报1999年10月15日曾对此作过报道,记录过这样的画面:一个男青年耷拉着脑袋念手中的纸条:“我是扎下乡胡道口村的胡道江,22岁。今年夏天,我伙同他人调戏女青年,做了对不起全县人民的事。我现在向全县人民低头认罪,保证改邪归正,再也不给沭阳人民丢脸了。”
  这个栏目在本报报道后,改版为《警事专递》,幕布撤掉,播音员代念忏悔书。
  2003年11月中旬,记者前往沭阳采访时,《警事专递》又取消了,改为《平安沭阳》,忏悔的内容不见了,不知是否出于巧合。
  在这场“强势发动、强行入轨”的“引导民风”过程中,仇和承认“确实伤害了一些人”,但他又说,“放在当时大乱需要大治的背景下,这样确实有效,老百姓也拥护。”
  但在外界的眼里,这种措施无疑是对人权的粗暴侵犯,而这个点子,恰恰又出自从美国进修归来的仇和,因此更显怪异。
  另外一件显得怪异的措施,是宿迁警方在抓治安时,往往采取给派出所下指标的方式,“这不像当年抓右派吗?”一位官员曾私下与记者开玩笑,“治安当然是好了,但肯定也错抓了不少人。”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官员,曾对仇和的治民之术作过分析,“有几件是他必抓之事,一是抓环境整治,二是抓治安,三是抓来信来访。这几件事群众都心里高兴。”
  从沭阳县的统计来看,仇和在4年间,一共亲自处理群众来信1.2万件,交办9300件,这是一个惊人的工作量,基本上承担起了信访办的功能。在升任宿迁市委书记后,这一习惯同样保持,8年间,经他批示解决的问题不计其数,收到锦旗塞满了一个大立柜,以至于后来有老百姓创作了颂扬他的淮南大鼓词。

  “一卖到底”
  在仇和几年的执政过程中,若论涉及利益群体最广的,当属经济改革。仇和的改革方向,从一开始的出售国有单位的门面房,到所有国企改制“能卖不股、能股不租,以卖为主”,再到拍卖乡镇卫生院、医院,再到出售学校,可谓“一卖到底”。
  他甚至因此而说过一句极端的话:“宿迁515万人民所居住的8555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只要可以变现的资源或资产,都可以进入市场交易。”此话被媒体频频引用,至今褒贬不一。
  这场改革发端于仇和写作的1997年《元旦献辞》,文中提到:“要把个体、私营、民营企业壮大为市场主体;把国有、集体企业改造为市场主体。”第二天,报纸被贴到县政府大门口,鲜红的墨水圈出几段,旁边写着:“仇和想走资本主义道路”。
  这张报纸仇和至今保存。几个月后,沭阳全县工业企业除化肥厂外,331家企业全部被勒令改制,仇和在会议上宣布:从今之后,不准县乡政府再新办纯国有企业,现有企业的改制原则是能卖不股、能股不租,以卖为主。
  县棉纺厂数百职工因此包围县政府,仇和置之不理,甚至全县所有机关单位的门面房,也全被仇和勒令拍卖,“一个不准留,拿在手里出租,就有腐败的可能。”
  江苏的一位学者就曾这样评价,“各地搞改革,也在出售国企,但像仇和这样,敢把医院和学校都卖掉的书记,只怕不多见。”
  正是这一点,后来引发了广泛的争议,按照仇和的思路,从2001年始,宿迁全市337家幼儿园、122家乡镇卫生院,相继变为民营,11家县以上医院已有9家完成改制。这一做法在当地掀起轩然大波。
  宿迁市泗洪县幼儿园的老师们,在市委门前静坐示威:“不按中央文件将出售的幼儿园收回公办,就罢课。”
  这些老师们为不连累吃财政饭的丈夫们,已经写好了离婚起诉书,准备“集体离婚”。
  类似的场景还发生在医院,沭阳县中医院在改制时,数百位职工用大铁锁,将门诊部大楼锁了3天,“不答应改回公办,就到北京去上访。”
  这是一场注定充满争议的改革:2003年7月12日,央视《焦点访谈》以“改制还是甩卖”为题,对泗洪县幼儿园改制中出现的问题提出质疑;9月12日,还是《焦点访谈》,质问“学校改制苦了谁”,对宿迁改革再次报道。
  “我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仇和告诉前来调查的本报记者。接踵而来的还有卫生部调查组。今年8月,在经过为期3天的调研后,结果卫生局局长葛志健遭到批评:“你还是不是一个卫生局长?”
  然而在卫生部内部,坚决支持宿迁改革者同样不乏其人。乃至卫生部领导批示:“宿迁卫生改革有两种意见,继续调查。”
  “对新闻媒体指出的问题,要坚决纠正,”在去年9月4日召开的宿迁市社会事业改革与发展工作会议上,仇和首次回应,“但改革的方向没错,继续坚持。”仇和说这话时,底下的一位官员告诉本报记者,“连我手心都捏着一把汗。”
  不过说归说,宿迁的步伐明显还是放慢了,原本准备去年9月开始的高中民营化,后来没有提及,思路也作出了调整:5所县区直属幼儿园,改为公有控股的股份制形式,而高中将以“靠大靠强”的挂靠形式改革。
  至于医改,宿迁市没有回头,根据调查显示,改制后,全市医院门诊费用由原来的人均52.84元降至现在的26.54元,住院费用由原来的人均581.78元降至477.68元。长期以来无法根治的医疗高价“顽疾”,在市场竞争的面前冰消瓦解。
  “我不办穷人医院、穷人学校,”仇和说,“政府包办的后果,事实上穷人受损、富人得益、官僚得利,这种情况,其实只有让市场来发挥功能,政府的作用应该是直接给穷人发补贴。”
  “公权支配最小化,市场支配最大化”,在仇和的想法中,“资本只有人格化,才有动力”,他曾经将萨缪尔森的《经济学》从8版熟读至14版,却偏爱马克思《资本论》中的这句名言。
  仇和解释他的动机,“私营经济只是个人经济权利的实现,”他甚至否认“对个私经济的偏爱”,在他的眼里,经济改革就是一个经济民主的实现过程,而个私经济只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最基本形式,投入个体化、风险个体化、动力个体化,“全球经济因此停滞了30多年,直到发明股份制。”
  “股份制是一场革命,是经济制度民主化的表现”,仇和因此认为党的十六大最大的突破,是肯定“股份制是公有制的主要实现形式”,至于股份制的内容到底以谁为主,将是留待以后讨论的话题。
  在这场调整所有制结构、培育新的市场主体的改革中,记者发现,当地还曾经实施过对国企的“催死法”。一位干部透露,为了尽早淘汰一些要死不活的国有企业,并刺激国企职工自谋出路,政府要求不少企业制定了严格的考勤制度、低水平的薪酬标准,以便使企业内的小环境迅速恶化,“催其速死”。
  而在另一方面,宿迁市很早就实行了政府审批制度改革,设立了行政审批中心和“经济110”,在全国较早就开始了工商个体户的定税制,给私营经济发展“松绑”。
  “仇和说我们是财政人员供养者、社会财富创造者,是民族英雄,”沭阳县一位私营企业老板至今对此印象深刻,“这话评价好高啊。”
  而在去年初的“软环境整治会”上,仇和要求:凡是政策没禁止的,先上车,后补票,这话受到投资者的热烈追捧,但也引起了一场混乱,宿豫县的一位政府部门负责人就向记者抱怨:“那还要我们政府部门干什么?”

  为谁而改
  “不争论,大胆地试,大胆地闯,发展才是硬道理。”在改革争论最烈时,仇和把邓小平这句话,做成一个大牌子,竖在城东进城大道旁。
  他说,改革也许会有失误,把握得好不会犯错误,更不会犯罪。
  在讨论“宿迁精神”时,仇和曾提出把“敢闯敢试”列进去,没有通过。后来他又一个个做工作,重新开会,硬是把这一条列进去了。
  在2000年他升任宿迁市长之后,省领导曾问他,“宿迁是江苏最穷的市,你想要什么帮助?”
  仇和想了半天,回答:“我不要钱、不要物,我就要个政策。”2001年,江苏省委省政府联合发出第12号文件,文件中说,“允许和扶持宿迁市在不违背国家政策法规的前提下,采取更灵活的政策和做法,探索加快发展的新路子。”
  这是一块挡箭牌,这也是一块护身符。“改革要冒风险,稳定要付成本,发展要付代价。”这是仇和常说的一句话。
  宿迁的城乡因此让人心情复杂:沭河边的依依垂柳,街道旁每一盏点亮的路灯,都要扣公务员的工资,每一米路、每一座桥、每一棵树都有农民的义务工,而无处不在的杨树,是仇和的意志。
  贤官镇驻丘村的张金花,仍在为她被村干部无辜推倒的房子奔走;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周长胜在打点行装,告别妻儿赴浙江平湖招商;浙江老板沈素才,忙着在沭阳城开发房地产,他因为交警每看到外地牌照的车就敬礼而感动;在沭阳街头,“工业园长期招收技工”的横幅在风中飘扬。

  这是宿迁。
  仇和仍旧每天早上5点半起床,还是喜欢吃韭菜粉丝、蒸小红薯。
  他在宿迁推广普通话,自己念“机制”时却仍然“咬牙切齿”,这一幕总是让台下的官员们忍不住低笑。
  他曾经和儿子谈早恋的问题,没想到被一句“都是21世纪了”顶得直哼哼,这是儿子少见的几次对抗,也是他做思想工作最失败的一次。
  在宿迁改革又成为外界的焦点时,去年11月26日,他陪省里来的领导视察,一个人走在一群人前面,显得倔强而落寞。
  他说,“为公才改革,为私谁改革?”
沙和尚 - 2015/3/15 17:56:00
2015-03-15 17:50:57  来源:人民网  作者:岳小乔 朱利
原标题:人民日报客户端:两会闭幕就打虎释放三个信号  人民网北京3月15日电人民日报客户端今日发布《两会闭幕就打虎释放三个信号》。全文如下:

  这个星期天,注定会成为热点。全国两会闭幕、总理记者会、“315” 消费者权益日,诸多话题还没聊尽兴,中纪委又推来一条“猛料”。3月15日12点55分,中纪委网站发布消息: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组织调查。

  此时距离两会闭幕后的总理记者会结束,还不到一个小时。还沉浸在两会的兴奋中的人们都在问,这个仇和到底是何许人也,咋突然在这个时候被查了?别急,人民日报客户端来为你梳理。

  ◎“任性”官员仇和

  看一下仇和的简历,这位出生于1957年的官员,从江苏省农业科学院植保所起步,在宿迁“摸爬滚打”十年后,做到江苏省副省长。直到2007年调任昆明市委书记,才离开他待了50余年的江苏。

  2011年仇和离开昆明市委书记职位,任专职省委副书记,接任他的是张田欣,令人唏嘘地是,张田欣已于2014年被调查。

  江苏、昆明,只有两省的从政经历,但仇和的身上却有无数个标签,一个实实在在充满争议的干部,刚刚落马的他又被加上了一个新的流行词标签:任性。

  曾经,能治官、有魄力、效率高,是一部分人给他的评价。

  2007年空降云南的仇和,大力推行新政,处处展示出铁腕风格。治官,他是个狠角色,到昆明后仇和发起“学习革命”,对昆明市领导干部进行集体培训,还公布领导干部办公电话和职务分工,让“一把手”通过电视、广播、报纸公开作出服务承诺。在昆明,已有1200多名官员因“影响软环境”被问责。而民生方面,仇和提出5年要改建336个城中村。“铁腕”之下的昆明,在很多人看来,确实变化不小。

  其实,这种铁腕风格,可以从他主政的宿迁找到影子。在宿迁,他推出勤廉公示制度,将党政主要干部资料在报纸上公布。仇和扳倒了前沭阳县委书记等贪官,撤换了不作为的干部。还在宿迁治理“人情宴”,将婚丧酒席限制为干部不超5桌,群众不超8桌,并因此处理多名干部。

  无论是在昆明,还是他起步的宿迁,不少人对他的这种高效率的治理方式表示了赞赏。

  不过,也有人认为他“激进”、“独断专行”,是“酷吏”,讲人治不讲法治。

  据了解,仇和在宿迁任职时曾给教师下达“招商引资”任务,事后还被央视《焦点访谈》监督报道。1999年在宿迁沭阳县,他让有小偷小摸等行为的人,在电视上念检讨书,取名“沉重的忏悔”,《南方周末》也曾跟进报道。2001年还强力推行教改和医改,将学校变为民营,把医疗机构进行股份制改革。

  而在昆明主政时,昆明的各区各个单位都在签订招商引资责任书,招商的责任被一级一级地分下去,三分之一的公务员要去招商,这让很多公务员不满。

  “不要截然把人治和法治当成是非的两极,承认宿迁的现状的话,能不能用人治来推动法治,用不民主的方式来推进民主呢?”仇和在宿迁留下的“语录”,今天听起来让很多人不舒服。

  2004年,中国政法大学宪政研究所所长蔡定剑发表评论《中国需要怎样的改革家》说,“我们不忍心批评这个人”,但“仇和的无限权力让人感到恐惧”。

  在全面推进依法治国的大背景下,这样依然崇尚人治,不把法治当回事的官员,确实应该成为被批判的对象。

  仇和因为什么问题被查,是出在江苏任上,还是云南任上,我们尚不可知。但从这些负面标签上来看,他的落马也绝非偶然。

  ◎仇和突然被查释放啥信号

  仇和落马的时机颇令人玩味。全国两会刚闭幕不久,总理记者会刚刚结束,媒体都在忙着做着各种盘点梳理,人们都在忙着关注哪些改革将会改变自己的生活。中纪委突然扔出一枚重磅炸弹: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被查,令公众大吃一惊,甚至有网友调侃,这节奏,是要抢头条的么?

  调侃归调侃,中纪委在这时候拿下仇和,释放出的三个信号非同一般。

  第一,反腐已成“新常态”,“打虎”再无所谓的“规律”。今年两会期间,“盛会不打虎”的铁律一再被打破。两会开幕前,军方一次性披露14名军级以上干部被查情况;两会进行中,河北省委常委、秘书长景春华、新疆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原副主任栗智“两只老虎”相继落马。如今两会刚刚闭幕就拿下云南又一“虎”,真真是用铁一般的事实向世人宣告:有腐必反、有“虎”必打,有问题就查、查实了就抓,无论什么时间点、不管级别有多高,谁也别想逃掉。


  第二,党员干部千万莫伸手,伸手必被捉。参加两会的全国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不少都是各地领导干部、各行业负责人。在全国两会闭幕时再下一虎,中纪委可谓用心良苦。昨天下午还在前排就坐参加云南代表团全体会议,今天就被纪委干部带走调查,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的遭遇,塑造了一个活生生的反腐例子,给所有与会党员干部狠狠地敲响了一记警钟:谁胆敢冒头伸手,谁就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今天你还在主席台,明天就可能沦为阶下囚。不守规矩、不遵纪律,今天作报告,明天戴镣铐,仇和的今天就将是你的明天。

  第三,反腐无止境,永远不收兵。虽然十八大以来反腐成绩显著,但在中纪委书记王岐山看来,这才刚“做了一点点”。“执政党永远会面对与腐败的斗争”,“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关乎党心民心”,王岐山在民建、无党派委员联组会上的讲话,透露出中央对于反腐的清醒认识。“党风廉政建设和反腐败斗争永远在路上,要有静气、不刮风”,王岐山的一句话,道出了中央对反腐的冷静部署。两会刚闭幕,言犹在耳,这就马上拿下了云南省委副书记仇和。不仅印证了王岐山的那句话,“我们党不仅在说、更是在做”,更是向外界宣示:腐败分子不收手,反腐败就绝不会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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