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公 - 2015/6/10 10:39:35
2015-06-10 09:40:58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赵磊
如何认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与科学性” 赵 磊 等
赵按:马克思主义究竟是不是科学?这是当下政治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最缺乏理论自信的问题。何以如此?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来自于主流经济学的质疑:既然马克思承认自己的理论带有阶级性,那么马克思主义又何来科学性可言?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阶级性”与“科学性”是否势不两立?针对这个困惑,我组织部分学生和教师进行了座谈交流。下面是座谈发言稿,供大家参考。 刘河北: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阶级性和科学性的统一。 任何经济学学说都不可能是超阶级的。历史上关于阶级性与科学性有一种观点:凡是代表某个阶级利益和愿望的社会理论,就不可能是正确的。一种理论,一旦被赋予了阶级的色彩,就成了某种阶级的独有武器,成了阶级斗争的渊源,必然存在着内在的局限性。从历史上看,确实存在着这种现象,地主阶级、资产阶级都没有深刻的认识到社会发展的内在规律,所形成的理论也大都是为巩固统治服务的。因此,这些理论根本不能将阶级性与科学性深刻的内化在一起。然而,这种观点却是不正确的,作为在资本主义发展中逐渐产生并发展成熟的马克思主义却是阶级性与科学性的完美结合。 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阶级性和科学性的统一,首先是在于马克思科学的方法论、历史观和认识论,即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实践唯物主义,特别是历史唯物主义。马克思从唯物史观来探讨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进而揭示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发现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推动着人类社会向前发展。 其次,马克思运用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重点研究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一般规律,形成了科学的劳动价值论和剩余价值学说——马克思的《资本论》以自然科学的精确性研究商品,研究市场经济,发现了商品价值里面的剩余价值,发现了资本剥削和积累的秘密,发现了资本积累的历史趋势和共产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必然规律。马克思揭示的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运行规律,在今天依然科学、有效,而且被现实所验证。 再次是实践性,在共产国际、工人运动以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历史中,虽然当前社会主义事业遇到了挫折,处于低潮,但社会主义替代资本主义的客观规律未变,这恰好从侧面反映了,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在当前生产力还不是非常发达的情况下,资本主义还能允许和包容生产力的发展,社会主义的到来还必须依靠生产力的进一步发展。 而对于阶级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是代表工人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利益的经济学说,具有鲜明的阶级性,这种阶级性是建立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基础上的。正是马克思科学地研究和分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看清楚了剥削的本质、广大劳动人民的贫困与悲惨境地,进而马克思是是站在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立场上说话的,但这并不妨碍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的科学性和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分析的深刻性。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是一门揭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在研究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上具有高度科学性和真理性。在阶级性和科学性上,马克思也做到了完美的统一。 另外,经济学的作用,是应该解释世界,还是改造世界?经济学改造世界的用途,是在正确解释世界、评价世界的基础上,清楚地认识到改造世界的局限条件是什么。至于事实上能不能改变那个局限条件,有些在一定程度上是人力可为的,有些则是人力不可为的。在纷繁复杂的现实世界中,找到关键的局限条件(即正确地解释世界)已经不容易,改变那些关键的局限条件就更是困难。但不管怎么样,只有清醒地认识到经济学的用途,人们才能既不会对经济学改造世界之能有狂妄自大之心,但也不会有妄自菲薄之心。 张鋆:阶级性和科学性是两种属性,两者不交融,但也不对立。 关于经济学的科学性与阶级性主题,我的观点分两个方面阐述。一是科学性与阶级性的关系;二是科学性与阶级性内含的方法论问题。阶级性是思想中必然存在的阶级属性,不管你是否承认,它都是客观存在的。这一点是政治经济学研究的基本认同,也是今天讨论的基本前提。否认阶级性的存在,会将转移问题,因此今天不做讨论。 谈论到科学性,判断一种理论、一种观点是否科学,有大家公认的标准体系。基本认同的标准体现在两点:理性和经验,即是否能够检验、是否逻辑完整。因此,经济学的某一个理论是否具有科学性,是容易验证的。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所谈到的科学性并不等同于真理,科学性本身就是一个历史范畴,过去承认的科学,在现在看来许多就是伪科学或非科学。但这丝毫不影响它在当时历史环境下的科学性评价。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阶级性和科学性是经济学的两种属性,两者不交融,但也不形成对立。二者有不同的境界和不同的维度,阶级性是经济学的内在属性,科学性是经济学的外在要求。对于二者共存的论断,存在着许多反对者。他们认为,若有阶级性,那科学性如何体现?但这样的对立,是观念上的对立,是意识形态的对立在科学性与阶级性上的表现,表现为了二者对立。 命题背后存在着一个方法论问题,阶级性引申出价值判断,科学性中的实证是事实判断,理性是逻辑推断。有价值判断并不否定事实判断,比如说我砍了某家门前的一棵树,这是事实判断,大家认为不该砍是价值判断。不能因为我有了价值判断,就可以否定砍树的行为,有说成没有,砍了说成没砍。因此,事实判断和价值判断是一种判断的两个方面,事实判断是为价值判断服务的,而价值判断总是暗含着事实判断。 经济学中,仅有事实判断是没有意义的。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最后一条中指出“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改变世界就是HOW,就是怎么样的问题,就是价值判断。如砍树例子,法院判定我砍了某家一棵树(事实判断),损害了某家的利益(逻辑推断),OK,判定到此为止,我们都认同这个判定,但这个判定是毫无意义的。只有作了价值判断,判定“有罪“,判定”违法”,判定“赔偿”。这样的法院才是有用处的,因而也只有做出这样价值判断的经济学才是有用处的。 价值判断总是暗含着事实判断,这一点,每天都有无数的例子可以验证,在此就不赘述。 陆茸:断言“马克思主义不是科学”是判断标准的错误。 主流经济学认为,马克思主义具有阶级性,因此其不具有科学性。那么,到底什么是科学?对于社会科学的科学性界定标准是什么? 科学,可以分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自然科学是研究自然现象规律的科学。社会科学是研究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范畴属于社会科学。马克思在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进行研究的时候,以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的眼光,以人类发展历史为依据,发现了人类社会正是在生产力与生产关系这对基本矛盾的推动下不断向前发展的;进而,发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阻碍了生产力的发展这一事实,发现了资本家无偿占有劳动者劳动成果的残酷事实,发现了无产阶级作为主人的更加先进,更有利于生产力发展的生产关系形式。进而,站在了无产阶级一边,为广大受压迫的劳动者和无产者呐喊。这就是马克思的阶级性,这是由他所发现的人类社会发展规律所导致的必然结果。 既然马克思所研究的领域是社会科学,那么,就要用社会科学的规范,而不是自然科学的规范去判断它是不是科学的。主流经济学界对于马克思主义具“有阶级性就不具有科学性”的判断,我认为原因在于“评判标准错误”。以自然科学的普适性标准来评价社会科学,忽略了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因研究对象不同,而导致的对科学性的界定不同。对社会科学的科学性界定,正是在于其是否符合人类社会发展规律。马克思主义的学说与此是符合的,因此它是科学的。 反观主流经济学,我们发现,它正是用着研究自然规律的方式去研究人类经济社会,因而使人们无法区分它到底是属于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这种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的混乱、研究范围的狭隘,导致的必然是其研究结果的畸形,以及研究结果与现实社会的脱节,最终将导致主流经济学自身走向穷途末路。如今我们越来越清晰地看到,失去宏大历史视野的现代主流经济学所研究的结果,恰恰是不符合人类历史规律的;用社会科学的评判标准来说,恰恰才是最不科学的。 进而,我们可以反问,主流经济学是科学的吗?它的科学性从何谈起? 王田田:关键是利用人类文明成果实现两者的统一。 如果说一套理论具有科学性,那么这套理论必然要比较全面的,客观的研究问题,是经过实践检验的,是由许多会随着人类历史发展而不断丰富发展完善的相对理论构成的理论体系。而阶级性呢,则是处于一定阶级的主体站在固定的阶级立场上,从阶级的利益出发看问题,得出自己的结论。如此看来,其得出的结论必然有着浓厚的阶级色彩,是片面的、有偏见的,不能公正客观的认识事物。 阶级性使人的认识必然带有一定的成见,会影响科学性的客观全面性;如果坚持科学性,必然会触犯阶级的利益。因此,阶级性和科学性在一定的程度上互相影响。问题是,这两者是对立的么?有阶级性就必定是“不科学”的吗?科学的就一定没有“阶级性”吗?显然不能,阶级产生的思想有时也是具有实践意义的,并不是所有的阶级思想都是片面的毫无价值的。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始终声明自己代表着无产阶级的利益,毫无疑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是具有阶级性的。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他完整的揭示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所以,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既是科学性的,又是阶级性的。 那么,如何将这两者统一起来呢?这就需要先进的阶级,保持科学严谨的态度去揭示事物发展规律,为自己的阶级服务,达到阶级利益与社会利益的统一,促进社会健康发展。如果一定的阶级用片面的狭隘的眼界看待问题,不能保证公正客观的态度研究社会发展规律,随意歪曲事实,对不利于本阶级利益的真理视而不见,由此造成的伤害,将阻碍社会向前发展,那么该阶级就不是先进的,不是科学的。 社会主义从无到有,社会主义从设想的计划经济到现在实行的市场经济,充分证明了我党能够客观对待人类历史的文明成果,取其精华,弃其糟粕,让马克思主义理论发挥其应有的作用,推动社会的发展。由此我认为,阶级性与科学性是可以统一起来的,关键是阶级的主体,是人的问题,是该阶级如何利用人类文明成果实现两者统一的问题。 蔡超:“解释世界”体现科学性,“改造世界”体现阶级性 科学性,按照库恩的科学哲学的理解,就是在一定时期,科学共同体所同享的研究范式。或者说科学性需要满足两个条件:逻辑自洽并符合经验事实。托勒密和哥白尼的天文学理论体系在他们那个时代而言,也可称之为科学,但这种科学是暂时的,即科学还必须经过实践和实践检验,才能不断地确定自身的真理性。阶级性,如果足够诚实,就应该承认,在目前人类社会阶级是客观存在的,不是谁虚构的。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由于人们所处的阶级地位和阶级立场不同,对一些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物所持有的看法和所作的分析就不同。社会科学是研究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学科,其理论学说必然会涉及到价值判断,而价值判断背后也必然会潜藏着阶级性。政治经济学的内容涉及人们的经济利益关系,而经济利益关系存在阶级关系的社会中,会表现为阶级利益关系。对于一定性质的生产关系,不同阶级会从本阶级的利益出发采取拥护或反对的态度,而作为其理论表现的政治经济学,必然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各个阶级都有自己的政治经济学。西方经济学也有阶级性,尽管其极力否认,西方经济学其实就是资产阶级的政治经济学。 马克思主义的基础与根基是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它们是无产阶级的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二者分别在根本上对自然界和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做出了科学的解释,成为无产阶级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特别是在社会发展规律上,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说揭露了资本主义剥削的秘密,论证了社会化大生产和资本主义私有制之间的矛盾,得出了资本主义必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结论。所以说,马克思理论有鲜明的阶级立场,那就是始终站在无产阶级一方,相信无产阶级将成为资产阶级的最终掘墓人,是建设社会主义、走向共产主义的领导力量,是革命最彻底、最有前途的阶级。正如列宁所说:“马克思的哲学是完备的哲学唯物主义,它把伟大的认识工具给了人类,特别是给了工人阶级。”马克思哲学把无产阶级当作是自己的物质力量,同样,无产阶级也把马克思哲学当作是自己的精神武器。这是马克思主义阶级性与科学性统一的最好评述。 剩余价值一方面说明了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的历史联系和它对一定历史时期的必然性,从而说明它的灭亡的必然性,另一方面揭露了这种生产方式内部的一直隐藏的性质——即无偿的占有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通过这种生产方式对工人进行的剥削的基本形式。这种基于唯物史观的科学的论述将革命性和科学性内在的和不可分割的结合在这个理论本身中。正如恩格斯所说的那样:“科学愈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愈加符合于工人的利益和愿望。”这种学说从一开始就主要是面向工人阶级的,并且得到工人阶级的同情个拥护,这种同情和拥护在以往的科学中是寻找不到也期望不到的。 社会科学的科学性还需要经过实践和时间的不断检验,而马克思主义在揭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生产关系的同时,也指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必将为无产阶级所埋葬这样的历史必然性。正是在这个层面上,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阶级性得到了统一。这是由马克思一以贯之的哲学世界观决定的,即哲学家不仅仅是要解释世界,更重要的是要改造世界。解释世界表现为科学性的一面,而改造世界则表现为阶级性的一面。或者说,科学性的一面属于必然王国,阶级性消亡的一面则属于自由王国。马克思主义要做的,就是要促成由必然王国向自由王国的飞跃。 葛浩阳:“阶级分析方法”是一种科学的方法。 第一个关键词是“科学性”。我们现在都讲“科学”,无论什么理论都要将自己打扮成“科学”的样式,似乎这样才更有说服力。这种习焉不察的意识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也就是说,“科学”获得其合法正统性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我们知道,“科学”最初是为了反对“神学”,而“神学”意味着天启的绝对真理,不可反驳的教义,所以“科学”就在以下两点与之区分开来:第一,任何结论都要放在理性的法庭上考量——这意味信仰本身也需要经得起理性的审视;第二,论点和支撑论点的依据都同样必不可少——这意味着天启的、直接宣布结论的教义同样需要证据的证明。(顺便说一句的就是,也正是在这样一种“科学”思潮的冲击下,自然神学在17世纪产生并一度蓬勃发展起来。) 所以,我认为“科学”的本义即包括以上两点:理性,及理性的论证。而我理解的“科学性”,即是对规律的认识,就自然科学而言是自然规律,就社会科学而言是社会规律。 第二个关键词是“阶级性”。在谈“阶级性”之前,我想先谈一谈“阶级分析方法”,因为貌似大家有个习惯性的误解,就是一谈到“阶级”,就想到“革命”,其实“阶级”在社会科学中更多地意味着“阶级分析方法”。就像刚才讲到的,既然“科学性”意味着通过理性及理性的论证达到对规律的认识,那么,在社会科学研究当中,“阶级分析方法”这是这样一种科学的方法,它本身是对客观规律的一种揭示:人类的历史即阶级斗争史,对生产资料的占有划分出人与人不同的阶级属性,不同阶级的人产生不同的阶级意识,当某一阶级占主导地位的时候,这一阶级的阶级意识就同样地占统治地位......我觉得这些结论是对历史上的包括眼前社会的规律性的揭示,当我们去观察人类社会时,会发现这些洞见深具穿透力和深刻性。 说完“阶级分析方法”,再说“阶级性”,我给“阶级性”下的定义是:阶级性是某一阶级意识到自身阶级身份后所抱有的一种意识倾向。当然,这个粗略的定义并不完全正确,比如小资产阶级同样可能抱有无产阶级的意识倾向,而无产阶级同样也可能抱有资产阶级的意识倾向,但是基本上就整体而言,这个粗糙的结论还是符合事实的。 因此,上面两个关键词谈完之后,我试着谈一谈今天讨论的主题:马克思主义科学性与阶级性的关系。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不用讲了,如上所说,他揭示了人类社会运行的客观规律,这本身就意味这科学性。当然,正如刚才所提到的,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方法使马克得出了无产阶级在未来的社会形态产生过程中承担着重要历史使命的结论,因此,其无产阶级的阶级性就显而易见了。但是,这种无产阶级的意识倾向并非一开始就抱有的一种因阶级地位而有意识或无意识产生的偏好,而是通过科学的研究方法,通过对人类社会运行规律的揭示而得出的必然结论。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马克思主义的视域下,科学性在先,阶级性在后,科学的理论分析导致阶级的实践运动,阶级的实践运动又促进其科学的理论发展,两者之间是浑然一体、不可分割的关系。 易淼:对马克思主义阶级性与科学性的四个强调。 科学性、阶级性都是马克思主义的重要属性,这两者之间的统一性,即科学性与阶级性相统一,则是马克思主义鲜明的特征。在马克思主义之前,人类发展的历史长河里有过各种各样的认识和改造世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形成了许多重要的理论。但是,这些理论都没有做到将科学性与阶级性相统一。通常的情况是,这些思想和主义一开始或多或少带有科学的成分,但是由于为了维护特定的“立场”、“阶级性”,也就是统治阶级的利益,就可以放弃自身的科学成分。 换言之,在这些理论的发展过程中,也经历了“扬弃”的选择性吸收和发展,但是这种“扬弃”是基于少数人组成的统治阶级的利益最大化,是放弃科学成分、发展不科学成分的反科学、反扬弃。这样的过程,也就使得这些理论的科学成分不断挥发,科学性日渐丧失,成为落后的、反动的理论。在孔子那里、苏格拉底那里、亚当斯密那里,包括宗教神学那里,都是有过科学的成分的,但是最终在不断“扬弃”和演变中沦为了统治阶级剥削、奴役被统治阶级的思想工具、洗脑利器了。 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与阶级性相统一,我觉得有四点值得强调:(1)它的科学性拥有坚固的哲学根基,运用历史唯物主义和辩证唯物主义阐释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不容轻易被消解、被挥发,即便面对自身理论的“反扬弃”,即便遭受无比强烈的理论压制,其科学内核就是坚强的最后堡垒,就是会在千年里随时再开花繁荣的古莲子。 (2)它的阶级性表现为这套思想、这个主义是属于一个日益庞大、不断自觉、向往革命的阶级,即无产阶级;而不是属于少数人组成的、渲染愚昧的、日渐保守的阶级。 (3)它的科学性和阶级性之间存在着紧密关联并且能够彼此强化,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为什么这么说呢?正是马克思主义的科学论证,论证了资本主义的必然灭亡,论证了完成这一历史使命的领导力量恰恰是无产阶级。巴黎公社、前苏联等等无产阶级政权的建立,都是从阶级性的视角对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证实与强化。同时,随着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在政治和经济层面的一次次彰显,全世界的无产者开始自觉或不自觉地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阶级意识增强,资产阶级在自觉消融、曲解、抵制甚至寄生于马克思主义,态度的泾渭分明映衬出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色彩格外鲜明。 (4)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与阶级性相统一,对共产主义事业有着重要的意义。科学性与阶级性相统一,意味着科学武器有了,革命力量也有了。两者结合在一起,就像既有莲子又有种莲人,只待时日,岂无满塘荷藕? 于开红:资产阶级为什么害怕科学社会主义? 关于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长期以来备受争议,特别是当前的主流学界对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普遍持否定看法,他们将马克思主义定义为异端邪说,并拼命打压。而这恰好反映了他们对马克思主义的害怕和恐惧,因为马克思主义揭示的正是他们对无产阶级以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剥削和压迫的本质。他们害怕的是无产阶级以及广大人民群众通过马克思主义认识并了解了这种剥削和压迫,学会并利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论,并拿起手中的武器来推翻他们的统治。 无论是从马克思主义的产生,还是从马克思主义的内容来看,马克思主义无疑是科学的理论。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是指导人们认识世界的重要手段。就这一点来看,马克思主义坚持认为任何客观存在的规律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自然科学的发展历史显然符合这一认识,而社会学中的事物也应如此。比如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人类从原始社会进入奴隶社会,再过渡到封建社会,之后进入资本主义社会,最终必然进入共产主义社会,这一历史发展规律并不会因为个人的原因而发生改变。而这一论断,既否定了资产阶级学者鼓吹的资本主义永恒论,也揭示了资产阶级建立的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被无产阶级建立的共产主义社会所取代的历史规律。这对于迷恋于资本主义永恒论的资产阶级而言,无异于当头棒喝。 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中,进一步为我们揭示了资本主义必将被共产主义所取代的原因。马克思主义认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是人类社会持续向前运动的根本动力。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在推翻封建社会的过程中起到了积极的作用,解放和发展了人类社会生产力,在当时来讲,无疑是一种积极的、进步的力量。但是,随着资产阶级正式登上历史舞台,作为统治阶级存在的时候,它的反人类、反社会的本性便逐渐暴露出来。资本主义社会普遍存在的经济危机、生态危机等正是资产阶级逐利本性的结果,也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根本对立的体现。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所揭示的资本主义社会的根本矛盾,即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以及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规律正是基于对资本本质、资本主义本质的科学判断。 资本主义社会必然被共产主义社会所取代,这一理论之所以是科学的,主要是它将人类对社会主义的期盼由“空想”变为了“实际”,不但有社会主义建立的目标和内容,更有社会主义建立的理论基础和斗争武器。资产阶级对空想社会主义并不害怕,因为它仅仅是一种美好的设想,甚至可以说是不切实际的荒诞言论。但是,他们害怕科学社会主义,因为科学社会主义是建立在对人类社会发展历史规律的科学认识基础上,并有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在这些科学理论武装下的无产阶级不再是无头苍蝇,而是有理想、有抱负、有组织、有纪律的革命者。 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但也是有阶级性的。在阶级社会中,任何一种社会科学理论都必然具有阶级性,那种号称超阶级的、普适性的理论是不存在的。马克思主义具有阶级性,体现为它是无产阶级的理论,是为无产阶级革命服务的工具。资产阶级学者反对马克思主义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它的阶级性。他们认为一套理论,是不应有阶级性的,应该是为全部阶级服务的,这显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自欺欺人。资产阶级所持有的理论同样是具有阶级性的,它们是为资产阶级统治服务的。如果他们是为“全部阶级”服务的,那为什么他们把无产阶级的工人运动视为洪水猛兽,而对资产阶级剥削无产阶级的现实视而不见呢? 由此可见,资产阶级理论家以阶级性来批判马克思主义是多么的无知和可笑,他们自己的理论正是一种阶级性的体现,反而却要批判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 因此,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必须坚持其科学性与阶级性的统一。可以说正是因为马克思主义具有阶级性,才进一步增加了这一理论的科学性。当前我国理论界对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质疑,既表现出西方资产阶级理论日益侵蚀的结果,也表现出我国理论界对马克思主义缺乏基本的理论自信。 赵磊:“阶级性”与“科学性”势不两立吗? 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一直是资产阶级学者用来否定马克思主义科学性的重要依据。遗憾的是,当代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者”似乎都在极力回避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很悲催,这个问题是回避不了的。 要厘清马克思主义科学性与阶级性的关系,就必须厘清社会科学阶级性与科学性的关系。至于什么是“阶级性”,什么是“科学性”,这两个概念的分歧如何辨析,又如何达成共识,并不是这篇短文的任务。一旦涉及理解上的歧义,笔者按照学界通常的定义展开讨论。 概括而言,社会科学的阶级性与科学性的关系,无非有以下三种基本组合: (1)二者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按主流经济学的说法:但凡有阶级性,就无科学性;有科学性,就不能有阶级性。这有点像《智取威虎山》里面“九爷”的那句经典台词:“有我无他,有他无我。三爷,您看着办吧!” (2)二者共存共荣,和谐相处。阶级性与科学性互相包容,相安无事。这是一个“世界大同”的学术境界:你好我好大家好,没有矛盾,没有冲突。 (3)二者是对立统一的辩证关系:相生相克,既相互冲突,又相辅相成。 第一种组合可以排除。 主流经济学断言,马克思主义之所以不是科学,是因为马克思主义有阶级性,所以马克思主义没有科学性可言。这个判断,本身就带有很强的阶级性(立场)。主流经济学说自己的理论只有科学性,没有阶级性。这是自欺欺人。任何社会科学都带有阶级性——咱就不说“阶级”,免得有人听着受刺激,咱就说“立场”、“位置”,其实也是一回事嘛。比如,茅于轼作出的“马克思主义是伪科学”的判断,就有阶级性寓于其中。如果有阶级性(或者“立场”选择),就没有科学性,那么请问,茅于轼秉持的自由主义理论和思想是不是“选边站队“?茅于轼“要为富人说话”的价值判断有没有“阶级倾向”?如果你茅于轼的理论也有阶级性,那你们那套“科学”又何来的科学性可言呢?在这个问题上,主流经济学历来就是搞双重标准,说自己没有阶级性,别人有阶级性。其实,否认阶级性,本身就是一种阶级性。 都是社会科学,如果说科学性与阶级性是不共戴天,有他无我,有我无他,那么,但凡是社会科学的理论,也就毫无科学性可言了——我们讨论的前提也就不存在了。因为这个讨论的前提,至少要预设你自己的主张和说法是包含“客观性”的,是有着“科学性”的——至于程度如何,另说。 第二种组合也可以排除。 第二种组合有一个假定:承认“社会科学既有阶级性,又有科学性,且这两性总是和谐的”,这必须是大家的共识。问题是,如果大家都承认对方的理论是科学性与阶级性的和谐一致,也就不会有理论分歧了。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纠结这个问题了,对吧?问题还在于,人们对哪个理论是“二者和谐”的,哪个理论是“二者不和谐”的,根本就达不成起码共识。如果连起码的共识都没有,又怎么“和谐共处”?又何来“共存共荣”?所以,这种组合不会存在。 不同的理论总是宣称,别人的理论,其阶级性与科学性是相克的,矛盾的;而一说到自己的理论,二者的关系就和谐了,不矛盾了。既然都是社会科学,你凭什么说别人的阶级性与科学性都是冲突的,只有自己才是和谐的呢?这里,同样不能搞双重标准。何况,有些牛人压根就不承认自己的理论有阶级性。 有人指责马克思说,你马克思不就是这样的人吗?你马克思断言资产阶级经济学是庸俗经济学,你这不是很狭隘吗,你这不是很偏见吗?要我说,马克思是坦诚的。不管马克思怎样给别的理论做“科学性”的鉴定,至少他敢于承认自己的理论有着阶级性吧?不像某些自诩“科学”的牛人,马克思从来不掩饰自己理论的阶级性——至于这个阶级性是不是狭隘和偏见?另说。 第三种组合不仅公允,而且也是实事求是的。 马克思主义对阶级性与科学性的认识,就是第三种组合。注意,马克思主义总是历史地、辩证地评价某种理论的科学性和阶级性。并不是像某些人误解地那样,一概而论地说资产阶级经济学就一定是“伪科学”。在这个问题上,恰恰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的辩证观和历史观。 问题在于,怎样认识这种关系?所谓辩证地,所谓历史地,怎么理解?什么时候二者是统一的?什么时候二者是对立的?什么条件下二者相生?什么条件下二者相克?某种阶级的阶级性就指定要阻碍他的科学性吗?什么样的阶级性能对科学性产生推动力?什么样的阶级性能会阻碍对问题的科学认识?只有说清了这些问题,才能客观把握二者的辩证关系。 关于这些疑问,我只能简要概括一下,不展开说了。按照马克思的逻辑,当某阶级处于历史的上升期时,它有着相应的进步性和革命性。与此相应,它所体现的阶级性就能促使它的理论更倾向于对历史事实作出客观判断,从而科学地把握规律,认识社会。这就是阶级性与科学性的统一。当某个阶级处于历史的下降期或衰亡期时,它有着相应的反动性和腐朽性,出于维护固化既得利益,它所体现的阶级性就会阻碍它的理论做出客观判断,从而不能正确把握和认识社会。 问题的关键在于,都是某个既定的阶级,为什么不同历史阶段的阶级性会有如此大的差别?无他,还是马克思的逻辑:“存在决定意识”! 比如资产阶级经济学,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它的阶级性与科学性的关系就是这样子滴。在资产阶级上升时期,资产阶级经济学相应就比较敢于揭示和承认客观经济事实——比如劳动价值论、阶级斗争的理论,都是资产阶级学者最先提出来并加以阐释的。但是到了现在,别说劳动价值论,就是“价值”这个词都人间蒸发掉了,剩下一把孤独的“叉子”(均衡价格)矗在那里发呆。至于“阶级斗争”,有教养的学者早就和它划清界限了,还搞了一个“利益集团博弈”来顶包。甚至连“阶级”都成了敏感词,大家在“阶层”的电梯公寓里各就各位,秩序井然,不准僭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滴?定你一个“寻衅滋事罪”,你就老实鸟。 我曾经写过一篇博文:《为啥“右派都是大笨蛋”》。其中有这么一段话:“难道肉食者都是傻子吗?难道右派都是脑残吗?我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右派都是大笨蛋’跟智商无关,而是立场使然。一个人,只要站在人民的对立面去为少数人说话,他就不能实话实说,他就只有违背常识,他就必然脑残,于是指鹿为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胡说八道。”这里的“立场使然”,指的就是“阶级性”。 马克思主义从来不讳言他的阶级性。但是,这并不等于说,他可以不顾客观,歪曲事实,只剩下主观的价值判断,而不能做出客观的事实判断。所以,我在《“风险报酬”能为剥削洗地吗》中说,马克思在剖析剩余价值生产过程的时候,他的“着眼点”是事实判断,而不是道德判断和价值判断。“着眼点”不是价值判断,并不等于马克思就没有价值判断。这就像当年毛主席观看《白蛇传》一样,当看见法海把白娘子压在雷锋塔下时,老人家怒不可遏地起身高呼:“不造反行么?不革命行么?!”这一声断喝当然包含有很强的价值判断,甚至是强烈的道德判断。但是,难道白娘子的悲惨遭遇不是客观事实吗?难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是事实判断吗? 问题的要害在于,你能不能因为马克思的立场与茅于轼不同,就断言马克思的劳动价值论要罔顾事实?你能不能因为马克思的价值判断与贺卫方不同,就断言马克思的剩余价值论在颠倒黑白?说到“颠倒黑白”,我就想“呸!”干这事的人有,就是那些敌视马克思的人——比如赵高的“指鹿为马”,还有那个惊世骇俗的“莫须有”。一边“指鹿为马”,一边高谈“科学”;一边“莫须有”,一边“超阶级”。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还有更无耻的。《“劳动价值论”崩溃的崩溃》挂出来后,我开玩笑:“左派郁闷了,因为看不懂;右派闭嘴了,因为看不懂”。于是搞了一个“崩溃”的白话版。有右幼还真的崩溃了,终于“屎可忍,鼠不可忍”,在我博文后重复跟帖,海量复制,唯恐别人不知道这个小丑。搞笑的是,就是这个小丑,一边把凯恩斯的《通论》抬出来讥讽马克思不懂“西方经济学”,一边举着它家祖传的“固定资本”来教训马克思违反了“八项规定”(注1),要治马克思的“露馅”罪。还气急败坏地通知大家,必须去它的博客听它讲“党课”,否则就是“左派白痴”。恼羞成怒之后,这厮干脆直接用脏话破口大骂——这已经不是小丑所为了,原来是个人渣。 注1:在批判李嘉图的错误时,马克思使用了“固定资本”这个经济学通用的概念。于是小丑不干了:这“固定资本”是我家爷爷的专利,你马克思居然不向我禀报,拿来就用,马克思你你你配吗?——这让我们想起了谁?嘿嘿嘿.....。告诉你吧,“利润”这个概念也是你爷爷的专利,马克思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写进《资本论》了。还有“商品”、“货币”、“资本”啊什么的,都是你爷爷的专利,马克思居然也敢随意使用这些名词,简直是无法无天!要不,赶紧向你们村的法院起诉,定马克思一个“露馅”罪,以儆效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