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一小年轻来拜访我,末了问道:“师傅,您是怎么看待文革的?”
老夫我捋了捋胡须说:“老君曰玄之又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老朽我呢说了也没用。”
小年轻不满地嘟哝着:“大家都是修道的人,差别咋这么大呢?”
老夫诧异地问道:“君何出此言也哉?”
小年轻失望地看了我一眼,说:“几天前,我去拜访了一道人,他才不是这么说的呢!”
老夫呡了一口茶,缓缓地问道:“那道人是怎样说的?说来听听。”
小年轻认真地说:“那道人问我见到过冬雪吗?我说见到过。那道人说这就好说了。继而那道人说道,一场冬雪,农民们拍手地称赞道瑞雪兆丰年,老爷们跺着脚地骂道真他妈的冷,儿童们兴高采烈地打着雪仗,青年们浪漫地赏雪歌咏,冬麦们叩首感恩老天爷为他们扫除了害虫,害虫们诅咒地控诉道这是一场浩劫,蛤蟆们躲进洞穴里为来年的诋毁鼓噪而积蓄力量,鼠雀们忙着寻找食物为来年的跳跃而奔波。同是一场冬雪,为什么会有如此不同的反应呢?都不过是各自只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只站在自己的立场去认知罢了。不管怎样,这雪是天地运化所生,合乎于大道,顺乎于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是谁也无法抗拒的,有道者去顺乎之,无道者去贬损之,狂妄无知者去决议定论之,痴人梦话号召大家拒绝之,如是而已。文革就是这样的冬雪,何须让我再细说呢!”
老夫听完自愧不如,更不敢妄议,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