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公 - 2016/5/16 15:52:35
2016-05-16 11:36:07 来源:
红歌会网 作者:谭伟东
论中国共产党的道统、政统与法统(一) 谭伟东
中美战略研究院总裁
无论是在野党还是执政党,当代世界中的任何政党其生命力和执政能力,毫无疑问都取决于其所代表的阶级政治动量和政党的社会阶级基础。而这种阶级与社会基础力量的统合,则一方面在其道统、法统、政统的意义上,取决于其坚持的主义、思想、理论、哲学,和相应的道路、旗帜、战略、政策选择上。而无论是政治力量整合和旗帜道路选择这些根本性政治抉择背后的三重统治,同一个政党对国情、市情、党情的把握,又有着内在的必然的深刻的关系。 国情、市情、党情是政治经济与社会运动与潮流的主导和战略的出发点和根本依据。国情含有如下的基本构成:(1)国家、民族与国民的心理结构,尤其是以意识形态和民族魂魂灵为本;(2)国民现实、秉赋(含禀赋)构成。其中既包括物质财富积累,又包括精神与文化的历史传承和积淀;(3)现存和既定的社会心理态势。心理学原理表明,所谓心理态势,指的是由于受到刚刚逝去的重大的心理刺激、创痛与影响,从而引致和造成的行为心理判断、姿态和心理倾向;(4)国内、国际的阶级阵线、政治生态的力量对比和路线、道路、方位的共识、认同、妥协以至于较量及其对立的激烈程度;(5)社会与国家的认同态度和反向的撕裂与不满状态;(6)老大难与短版积累和危机爆发的现实可能性。 (一) 当代中国的最大国情认识,既取决于我们这一时代与社会的界定,也就是最主要矛盾的认知与把握,又取决于我们举国性的历史进程演进所形成的国民价值评判和意识形态、主流与主体存在。关于前者,集中体现在我们所处的时代究竟是什么时代,从而社会历史发展阶段的定位。进而,才有了共产主义究竟是遥远渺茫的,还是实实在在地会向着人类文明走来?结果,自然是导致一系列的政治判断,国际方略,国民发展的全部意志、力量动员和最高战略统合。关于后者集中在执政党的道统、政统与法统,从而中国究竟应是一个道治、礼治、德治文明共同体,还是个法制(治)国家?究竟是以春秋战国以降的法家,所谓法-术-势集合为准,还是走西方宪政代议制之路?究竟是采取中华的德性主义与自然主义的价值观,还是西方的理性主义与功利主义的价值观,疑惑是印度、阿拉伯、伊斯兰国家的灵性主义与相对主义的价值观? 举凡对西方透彻了解的都晓得,西方是以所谓各种主义、学派、大家和大师见长,中国历来是以道统、圣哲、贤良、学与家(诸子百家者也,易学、经学、玄学、黄老之学、佛学、理学、心学、汉学等等)著称。西方有几百种各式各样的主义。其以种种一元论的文化帝国主义思维模式统合心智结构、知识体系与价值观。呈现出高度的多态多极与竞争开放式的国民心理结构与状态。而中国向来就是以道统而非一般性的主义,显示出更高阶的真理论、本体论、认知论的主体驾驭和大道天理的公道认知倾向和价值系统。中国的道统与学统是高度一致的。并统辖其他的正(政)统与法统。相反,西方则是以程序性的目的与手段,特别是手段的合理性这样的合理化,作为其统合一切的基本支撑。 因此,若不能从根本上搞清东方、中国,同西方、伊斯兰、美洲等文明这样各不相同的国民心智结构与认知上的根本分野或者原则性的区别,则根本就是对国情、世情的原点上的绝对无知。毛泽东是把握这三情的最伟大的世界第一人。人类历史上,可能仅有列宁,在某种意义和程度上,可以同他相比。事实上,十月革命的工人与士兵起义的时间段、动员与组织程度,阶级力量对比,和从俄国彼得大帝开启,经叶卡捷琳娜二世(所谓风流女皇)和后续的跟进,苏俄无论从领土-疆域扩张、资源占有、主权界定、民族自豪与凝聚,还是从工业化、城市化、高等教育、文化现代性方面,都要远远好于毛泽东所面对的旧中国。毛泽东则从《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论持久战》、《新民主主义论》、《党的七届二中全会讲话》、《论十大关系》、《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等篇章,显示出其驾驭与把握世情、国情、党情的超凡智慧和卓越的洞察力。这在开辟红色割据根据地,长征逆转红军与中共的生死命运,独立自主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解放战争的战略策划,抢占东北布局和三大战役决定,进军西藏和大西南迂回大歼灭,抗美援朝,抗美援越,大三线区域战略布局,三个世界国际划分理论与实践,打开中美-中西-中日大门,甚至就是诸如一边倒外交战略,同时抗击美苏超级大国和放弃解放香港等等一系列问题上,都显示出毛泽东卓越超凡的智慧,惊人伟大的胆略,辉煌迷人的魅力和风采。 稍作具体的一个例证展开,人们会对此有着透彻了解。比如,毛泽东论说,我们通常认为,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但实际上是汉族人口众多,少数民族地大物博。他在全国大规模的内战依旧,国内百废待兴的情况下,迅速进军西藏,长期卓越地布局新疆,牢牢把住内蒙,全盘经营大西南,牢牢植根于整个东部沿海地区的全面展开,在经营战略西北的同时时时关注大东北的全面布局和策划如令林彪抢先占领东北一样,彻底盘活了中国的全部棋子。若非西藏、大西南在手,大三线进一步铺陈,中国连导弹原子弹试验发射都成问题,更不必说包括能源和战略资源的巨大储备和开发对象了。而毛泽东的民族团结政策,远远超出中国历史上的任何怀柔和亲,甚至离间分治政策,使得中华一体,中国一统达到了空前绝后的程度。 基辛格在多部作品和多次讲演中说,中美在毛泽东和其后的历史时期,在人权攻防上发生了战略位置互换。这实质上是一种战略主动与被动,战略优势与劣势,战略架构上,从而国民最大的统治,即经济-政治-军事乃至文化上的好处与弊端上的最重大的换位。美元与美元资产的长驱直入,美国霸权红利的数万亿美元计的源源流入美国,世界汇率的美元化,美国模式、文化与巧实力的几乎所向无敌,中国外汇储备的国外投放与国内留存,中国国民经济产业结构升级换代与结构调整转轨的筚路蓝缕和艰辛推进,统统同这一战略位置互调有着直接和根本性的关系。 简而言之,西方以其多变的善变的多元化的主义方面的看似理性主义的错乱,彻底解构了中华数千年伟大文明,尤其是毛泽东治下的当代中国,达到巅峰的道统、意识形态和国民心理意识结构。这是苏联元帅所著述作为心理战的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最精辟的战略思想洞见。相形之下,无论是蒋介石还是邓小平,都属于只会算小账,扒拉小算盘的政坛人物。蒋介石历来自诩并告诫旗下,三分军事七分政治。但蒋除了权谋与金元利诱和派系,青红帮把式外,根本就是政治与战略的门外汉。邓小平等辈,声称自己从来都是从政治上考虑问题,但其充其量仅会算静态小康家政理财似的小业主思量与谋略。 “德有邻必不孤”的说法是“大道之行天下为公”。因为“执大象天下往,往而无害,安平泰”。而毛泽东又以伟大、超凡的政治家、战略家和话语大师,把这样的古往今来的道统,高度概括为一定意义上的思想上的政治上的路线。从而形成了众志成城,又纲举目张。 许多左翼战士,毛派人士,出于正义感和本体论的深刻痛定思痛之反思,强调中国共产党和新中国的道统应该是为人民服务。这同样具有黄钟大吕的警示与纠正意义。但在学理、学术和话语体系上,却是远远不到位的。郭松民曾提出过左翼的最大甚至最重大的问题是学术思想和文化话语优势方面的不足。毛泽东是其所处时代的超级思想家、名流、大战略家,乃至博学家。这决不仅仅体现在历史、人文、知识和诗词创作与书法上。周培源作为北大校长,受邀同毛泽东谈话,回到北大传达,说毛主席涉猎范围极广,甚至连北大化学家一级教授傅鹰的讲义都读过。李四光、竺可桢等同毛泽东谈话后,李四光回到家同女儿说,毛主席知识非常渊博,上至天文下到地理、地质,书房各种书籍,古今中外,自然社会,引经据典信手拈来。音乐家马思聪同毛泽东谈话后回家说毛泽东极其聪明,同他谈话非常累,他的思路极快。傅雷在家书中,写信给儿子,说聆听毛泽东的讲话,他的马列主义炉火纯青,活灵活现。严文井老先生在回答晚辈后生关于荧屏上的毛泽东是否真实的时候,说差远了。回忆当年他同毛泽东一夜间的长谈,以一个小有名气的当代作家和自视甚高的身份和心态,明确地回答毛泽东已经彻底的征服了她,如果他要他死他会立刻从命。严文井老先生当时就认定了,跟着毛主席干革命成为他终生的选择。而对毛泽东这样的一种从学识智慧到人格战略,从政治到思想到理论到哲学的全面的发自内心的敬重与追随,是整个党内外军内外甚至一定意义上的国内外的普遍的共识。这没有任何意义和层次上的所谓个人崇拜。这是古今中外普世的人类的政治审美、实践理性和伦理哲学。 学问、功底、思想、魅力是天然传换、客观存在的。吹是吹不起来的。曾几何时,主流话语、主流舆论竟然堕落到:“只有邓小平理论而没有什么其他理论,能够指导初级阶段的社会主义。”如此界定,请问,又将最伟大的世界公认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置于何地?又在国际意识形态博弈和道统战中,向国际财团和霸权红利窃取者们释放了什么样的战略信号?如此这般的党政军民学的高级干部的决策与领导意识和价值与真理标准定位,能够是马克思主义的立场吗?先不要说世上有无邓小平理论一说,既使存在,其是父亲还是儿子,是末还是本,是流还是源,是枝节还是主干?如此低级庸俗、无聊和绝对化的浅薄和弱智,道统上、战略高地中美争夺上攻防位置能不互换吗? 中国共产党的道统,并涉及到道路、路线、方针、战略,并且会是话语体系、文化领导权的最根本的规范和统领。中国从经济到军事、外交,从文学艺术到教育口,甚至就是一个医疗行业,都已经从根本上完全从属于西方的现代化,都处于道德优势几乎丧失殆尽的地步。 中国共产党与新中国的道统有三层重大界定。第一大界定是作为人类文明和世界历史潮流共同的公道的公理道义制高点。这就是作为最高纲领的共产主义。其伟大的历史渊源和精神结构有二:第一是中华遥古远古伟大先贤和中华民族世代圣人、精英及其人民的始终如一的大同世界的至德之世理念和精神文化价值;其二是近代工业化与城市化以后的已经赶上并超过中国及一切古典文明的西方,在1848年欧洲革命,因由其一切思想与社会革命,并在古典哲学、古典政治经济学和空想社会主义基础上,诞生了西方话语体系的但却是成就全人类导师的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这一最高阶的道统,不但具有中华伟大一以贯之的圣哲精神和民族魂灵,而且具有所谓现代化、现代性转轨的科学性,及其西方合流和时代性。而毛泽东思想,并严格意义上的毛泽东主义和毛泽东道统,则是上述所有的集大成者。这不仅仅指林彪界定的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即帝国主义与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马列主义的最高峰,而且更重要的是从本体论、认识论、真理论、战略论、策略论能等方面,对马列主义的全面的继承与发展。从而使批判精神、革命哲学、奋斗思想、矛盾本体、实践本体学说,甚至作为主观能动性的心动的价值与实证理论,都达到了空前的地步。没有马克思对西方制度与文化的深刻批判与扬弃,并在世界人类经验与历史基础上的马克思主义,东方,特别是中国人民,不大可能心悦诚服地接纳西方文化与文明。充其量只会是“中学为体西学为用” 而已。也就是说要中国人与中华民族会接受其科学与技术,作为“师夷长技以制夷,而不会接纳西方侵略、残暴、殖民、野蛮的所谓国际道政文化。而马列主义,则从人文、历史到科学精神,因由其公正与普世,即有类同于中国古典的公道天理的科学品格和诚实品格,从而成为中国人民,特别是近代优秀的知识分子,心悦诚服的精神武器和心灵架构。西方主流话语,除了不多的知识左翼的大家,至今对马克思的如此伟大的桥梁作用与杰出贡献不得而知。这实在是我们时代的知识论、文化论、价值论的极大的悲哀。 同样,东方若没有毛泽东,则西方大体上会沿着孟德斯鸠、黑格尔、韦伯、桑巴特、汤因比、兰德斯、福山等等的思路,长此以往地以东方潘理论、东方主义的狭隘、偏见、浅陋,继续西方的贪婪无度又掩盖歪曲历史的偏执狂自信和自恋。而毛泽东的存在,毛泽东不可思议的伟人作为、毛泽东的一切建构和对世界性的彻底的改造与颠覆,也就是毛泽东所完成的一切的何新笔下的毛泽东的不可思议的奇迹,彻底打破了西方迷信和西方神话。这就一方面迫使西方低下其莫名其妙的高敖头颅,另一方面使得西方大众和一部分精英借助于毛泽东,和西方马克思主义,整个地把中国古典到现代的一切历史与现实的伟大辉煌,同西方文明的后来居上的世界人类一体化的发展连成一体。之所以会如此,原因如下:第一毛泽东是以西方游戏规则,在西方理性主义的一切算计、伎俩和谋划之下,决无任何胜算,且理应是一败涂地的资源、条件,甚至政治动员力的情况下,不但横空出世,而且一次次打败一切敌手,甚至两次把武装到牙齿,绝对不可一世的美国、美军打败。第二毛泽东是以中国已经被不但打入谷底,而且一切财富、资产、资源条件成为负数,且是巨大的不可估量的负数的条件下,不但一跃而起,腾空翻身,活灵活现地导演了简直比咸鱼翻身,煮熟的鸭子又飞起来的惊人的不可思议的壮举与成就,这是人类文明史上,无论从军事、政治、文化、心理,还是从科学、技术、经济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伟大先例。第三从视野到学识,从境界到品格,从谋略到战策略,从个人魅力到为人处世,毛泽东本人,他的杰出战友周恩来朱德等等等,他的最伟大的现实作品中华人民共和国,让世界着迷,掀起东方中国热狂潮,成就人类史上鲜见的包括一切宗教朝圣和文化艺术热与体育热不曾发生过的道成肉身的神一般的追求。尼克松是位毕生始终如一的老牌的反共分子与老手高手。尼克松在他的图书管展室,广设了世界伟人的雕像,但唯独毛、周为坐像,其他的均站立着。可见毛、周在其心目中的优等地位。世界政要,思想大师和全球真正的人民大众,对毛泽东的敬仰、爱戴,显示出毛泽东的世界级超级伟人与圣贤的伟大卓越的历史地位。 由此,没有毛泽东,西方就会彻底尘封其从老子、孔子、孟子、庄子、荀子和所有中华先贤和李约瑟等等其他的巨著级的《中国科学技术史》中发掘出来的,被西方引进、采用、借鉴的全部东方遗产,以成王败寇的话语与叙事体系,特别是以一种得便宜又卖乖的爆发户心态,彻底看扁、驱逐东方文化与文明。如同中国人理应敬佩,感谢马克思,西方人同样理应敬佩、感谢毛泽东。这两位世界性的伟大而传奇性人物,各自以其伟大的创造与成就,打通了世界,开辟了世界人民联合并通向大同之径的通途和心灵启迪、准备。 第二大道统事实上在上述的第一大道统的论述中已经涉猎。这可以集中表述成中华历来的但为毛泽东精确、高度概括成的作为中华历来的万物一源,万物散殊的统合大道与战略一体的路线斗争和主义真理之辩。毛泽东的三大法宝、三大作风、兵民是胜利之本,分化瓦解敌人,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抓纲治国,抓纲带目等等,这一切统统构成了道统的第二层含义。 第三大道统的含义指的就是由最低纲领界定出来的当下现阶段的动态发展与变化人的党的总路线、总政策、总策略及其相应的党与国家的中心工作的不断随时代和境况演进的党的战略意图和目标指向。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上,诸如打土豪分田地,全民、全面持久抗战,坚持独立自主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把党的红中心工作转移到城市 工作中,总路线大跃进三面红旗,在本世纪末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技现代化和一定意义上的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与中国梦,都是这样的具有道统意义与地位的经典历史和现实表述。不过,最后两项之所以要加上,一定意义上的关键在于下述两点:其一是口号、目标方位本身不具有话语系统自身的最低与最高纲领的自澄明性和自然内在统一性,其二因此也就不但可以作各种解读,成为各个阶级、各个阶层共同的纲领,而且在理论与实践上,都的确为敌所用,并在相当的意义上,丧失了凝聚中国共产党人和全民全国劳动大众的道义制高点和精神原子弹的作用。 由此可知,中国共产党道统是一种涵盖中华五千乃至上万年全部文明史的精华,统合、继承、发扬,并大大发展了近现代全世界的最优秀的文化与精神遗产和一切最美好的社会、自然和人类与世界的理论、思想、文化之价值。其远远超出了简单的为人民服务。其是全人类和世界的最伟大的世界观、方法论、认识论和精神心理的精华与集合,它是人类必由之路,是人类最美好的未来,同中国乃至时代或世界的真实,相统合的系统与全面的伟大建构和理论学说模式的核心支持和内在概括。当然就一切社会公府公朴、政党与国家官僚乃至军队和人民的最直接和现实的价值取向与整合统合感悟,全心全意而不是三心二意,半心半意地为人民服务,从而为人类大多数或全体人民服务,同上述三大层级的理论与学理上,在内在精神结构和价值取向,乃至真理检验与认知思想路线上,政治统治上是完全一致的。 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一定意义上的斯大林,毛泽东是人类革命导师和精神领袖。他们属于各自的本民族的,但同时更属于整个世界和全人类。 二 国情、世情、党情的第二个方面是时代方位。而时代方位不同是上述三情的内在构成部分,而且同三情一道,又同动态发展的道路,道统,形成内在的必然联系。 一些左翼学者,用后毛泽东时代、邓小平时代,借以鼎显前后三十年的重大的历史分野。试图以黄钟大吕,惊醒世人。主流话语体系继盛世、最好历史时期、黄金十年、特别是断代之后,面对毛泽东热的汹涌澎湃,面对人民大众对特别是自吹自擂的极端厌恶反感,面对社会撕裂和绝然对峙,尤其是面对政治伦理和代际不道德的强烈质疑和批判,特别是面对改开的积重难返,老大难问题和诸多矛盾交叉,及其社会不满乃至社会愤怒,国际敌对势力和曾经的国际伙伴的翻脸不认人,甚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面对中国对外环境的外事与安全麻烦 与恶化,经济增长困境,老龄化社会迅速到来,不得不启用两个三十年互不否定。然而,一切官方正式的非重大的场合下的指导思想表述和实际政策运作,却依旧是非毛化、去毛化的继续进行时。 这种态度、低级的毫无政治敏感和政治伦理的消费毛泽东,成为当下执政和未来走向的极大的不确定因素。 右派人士,国际与国内的,都在竭力虚构、吹捧、维持一个邓小平时代。事实上,西方人士的话语体系和真正有来头的战略大师,都没有这样的认同。就是连像傅高义般的所谓中国通,其专著的英文版原名,也是《邓小平的转折时期》,布热津斯基们、约瑟夫奈绞尽脑汁引导中国步上邓式韬光养晦之路,成为所有第三世界和前苏东社会主义阵营所谓转型国家的样板,从而形成后冷战时期,美国独霸,欧美西方世界不费吹灰之力而获得巨大霸权红利,而把中国定义为邓小平时代。 然而,西方的所谓战略家们,对邓的吹捧或捧杀,完全是十足的实用主义的欺骗。这里的要害在于:第一他们并不认为邓已经彻底改换门庭,将他们不得不敬佩,但却永远不可逾越的毛泽东大旗及其治下的全部的核心建构,彻底放弃和打碎掉;第二他们从意识形态和文明结构中,真正属意的是要从政治改革上,从制度建构的根本上,甚至文化欣赏上全面西化的胡耀邦、赵紫阳等;第三他们从来没有也将永远不可能认同邓式的六四处理方式。他们过去与现在捧邓,仅仅是权宜之计,等待共产党倒台后的彻底清算日,事实上,在其为制造北京版颜色革命时,已经开始弃邓;第四他们对他们所认定的邓式家族和中国一切的权力寻租,大官僚买办的财富侵占和贪婪,从来就不予以任可,而且会不断地进行各种各种方式的曝料打牌,和博弈乃至令其处于十分尴尬的地位。 实际上,从二战期间的美国总统杜鲁门大骂宋美龄们的四大家族是窃贼,就早已显示出美国政坛,美国精英,美国西方价值对中国权贵官僚大资本家的极度厌恶和完全的拒绝。 综上所述,无论从正反,从左右,从政治-经济-文化,从社会发展,任何意义上,中国完全,也从来没有进入邓小平时代,中国依旧是在毛泽东时代。 这里主要矛盾,社会发展历史阶段的长时段上看,就更是如此。 是的,时代的现实,无论从经济、政权、所有制结构,文化形态和话语体系,几乎已经出现了完全的两个重大的判然有别的根本不同历史时期。然而,无论是从共产党执政,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协制度,国体与政体的基本规定,国民与社会的最根本性的宪政与话语系统,统统依旧是在毛泽东的建构基本制度之内。 当今中国,客观上可以定义为国家资本主义。这同初级阶段定义不同。初级阶段基本理论形态,实质上是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论,也就是政治上共产党领导下的阶级联合专政。经济上的多元所有制存在。文化上的民族解放、资产阶级文化与社会主义文化的共生。 现今中国的国家资本主义,尽管不再是列宁倡导的建立没有资本家的资本主义,但国营经济和集体经济的相当重大的基本体系依然存在。而且扔就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关于国营企业中的腐败现象,右翼和一切糊涂执政的观念,将其归结为计划经济体制和公有制弊端。这里有两大误区:第一中国国营经济部门领域的腐败,同美国、欧洲资本主义的商业腐败,游说利集团,政客利益与政策输送,政商旋转门,国家采购与科研的军工联合的等等的腐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第二中国登堂入室国营国有企业的腐败恰恰不是计划经济与公有制的弊端,而是近乎或完全的市场经济的商业大潮和文化腐蚀浸染下的商品拜物教、货币拜物教、资本拜物教,甚至于腐朽没落反动的惨无人道的奴隶制和封建制的旧社会的沉渣泛起。 因此,反腐如果把利益输送、政策安排、家族两制似的里外结合,甚至制度、方向、路线、路径上的实际上的建设有资本家,而且是大资产阶级集团存在,且爆发式发展的国家资本主义,并借助于事实上的全盘西化的所谓现代企业制度、产权制度、管理制度、财会金融制度,则反腐就永远不可能获得实质性的进展和可预见的根治。商业和市场契约化的货币与非货币式腐败,是当代一切腐败治根和腐败之最坚实的土壤。经济领域里的财富与金权的世袭与贵族化,即精英豪门化,是一切特权的真正源泉和持久动力。家族、家庭的以股份制和任何合理、合法性的制度与政策方式,所形成的私有制、私有产权、私营化的价值观、社会结构、权力运营方式,特别是在此基础上所建构的以雇佣劳动制和完全货币化为基本特征的生产经营劳作和管理体制,是一切私有观念和剥削制度回归的最深厚的经济社会与政治文化基础。 市场原教旨主义、新自由主义、新保守主义的反动联盟,比之历史虚无主义要猖獗得多,危害是根本性的是颠覆性的。 因此,从时代、历史、社会,无论是国际,还是国内的,无论是经济基础的,还是上层建筑的,根本性的和主要矛盾和主要矛盾方面,我们的时代依旧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社会主义道路与资本主义道路,无产阶级专政与资产阶级专政,被压迫人民民族、独立自由解放同国际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霸权之间的最深刻的尖锐的甚至是你死我活的矛盾与斗争。相应地,无论是没有丧失政权的政治革命,或已经获得政权的合法性统治的经济与文化革命,即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我们这个时代,依旧是处在毛泽东时代。 坚定的左翼认定特色主流话语体系和社会经济文化乃至政治,已经彻底背叛了马列毛主义,堕落成国际、国内修正主义、机会主义和彻头彻尾的改良主义,更对邓以降所造成的可怕的两极分化、腐败堕落、劳苦大众的灾难化及其国际投降主义深恶痛绝,并在此基础上,不但反思邓系,而且对华系,陈云、李先念和整个以往的老干部,做清一色的批判,这一立场是鲜明的,政治意识是值得肯定的,但斗争艺术和策略原则,却是不可取的。 总体说来,以陈云、李先念、王震、薄一波、彭真,和一大批的中国开国的元帅将领们和高级干部,在苏东波之后已经统统地对毛泽东的文革甚至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的必要性有了迟来和深入的了解。以胡乔木、邓力群、马宾、李尔重等为代表的一大批的党和国家的卓越的理论家、政论家和文化宣传思想战线上的领袖人物,更是形成了不但是对毛周时代的根本上的灵魂上的坚守与认定,而且从理论和宣传乃至政策上对一切当代机会主义、修正主义和国际资本帝国主义的联手与联动,进行了不妥协的针锋相对的彻底公开的揭露与批判。这种大本大源的针锋相对和根本利益的乃至政治上具有高度价值的不懈的斗争、对抗与批判,不能不说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最宝贵的遗产和最伟大的历史贡献。而中国人民大众以其伟大的胸怀、坚实的臂膀、无尽的情怀,从1993年前后持续不断的三十余年并连接毛泽东遵义会议以降的毛泽东热,其中在长征红军转战南北,陕北延安七大,开国大典,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初期和文化大革命中,达到几个历史的高峰。而毛泽东逝世后,超过三十余年的毛泽东热,则已经远远超出了上述一切的历史上的毛泽东崇拜。中国人民的政治智慧与政治胸怀,政治审美与政治伦理,可谓天下无双,万古长存。 团结,牢不可破的团结,以同道与同以批评为基础上的团结,同随时随地的动态的灵活的最大可能的统一战线,尤其是在突破口和灵活政策上,准确地长期灵活的分化瓦解敌对势力,最坚决彻底地缩小打击面,扩大共识,撕开战略防线,抓住导火索,推进所有可能的最广大的持久的统一战线,这才是毛泽东的永恒不变的人民革命、继续革命、革命到底的战略与策略原则。关门主义、左倾盲动主义、无政府主义、个人主义,同一切右的和反动的东西,都是危害革命事业和人民大众利益的。当然,立场上没有问题的左倾策略原则,不应该成为左翼与左派过于敏感的东西。团结、联合、统一战线,缩小打击面,撕开战略防线,机智勇敢科学巧妙地把毛泽东主义的大道统推进到时代和历史的最高峰,这才是要害和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