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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分明 - 2016/11/29 12:41:23
2016-11-29 09:16:20  来源:红歌会网  作者:决战

  昨天偶然提到“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个俗语。儿子说“这得多疼啊,怎么会有这样的俗语呢?”
  “这是以讹传讹,原本是为朋友两路岔道”,我说。典故来源于唐朝的秦琼。有一次秦琼走到岔路口,一路通往自己家,一路通往朋友家。选择那条路呢?秦琼选择了先去朋友家,因为朋友家出事儿了。所以古人讲秦琼重朋友讲义气。儿子点点头“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机会来了,我进一步说“朋友这词在文革时不大讲的,当时最多讲战友、同学,讲的最多的是同志……”。我还没讲完,儿子说“多累啊”。我心里一凉,哎,孩子被社会污染了。他根本不可能理解同志和朋友的区别。
  事实上,平日里孩子常讲谁谁谁是谁的好朋友,谁谁谁不是。这也怪不得他,现在的学生都讲这个。现在的社会也讲这个。讲,正常。不讲,则没有朋友,很不正常。虽然有生活阅历的人都清楚,现如今能称的上真正朋友的人比上世纪少得多得多了。现代社会很难交到知己朋友了。社会讲竞争,大家谁都不会轻易信任谁,很少有人会全心全意地帮助他的朋友。朋友很多,随聚随散,说说话而已。除非共事多年……儿子很快就上学去了,我又没机会讲了。怎么办呢?以后再说吧。
  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时候,生活中很少有朋友一说。私下里可能提及,公共生活中鲜有耳闻。当时大家也没觉得“多累啊”或“很怪异”。当时社会条件下谁与谁关系好、来往多、常玩耍还是有的,但朋友一说很少。后来改革开放了,渐渐地,朋友一词也就越来越流行了。究其流行的原因大致如下:
  1,中国历史上有重朋友讲义气一说,改革开放后,文革批判的东西重新流行,于是朋友一词又溜达出来了。2,朋友之意现在又有了发展,在80年代中期“朋友”一词虽不如“同志”纯洁。但也只多了私交好、讲义气、相互帮助的意思。3,谈朋友、男朋友、女朋友一词逐渐流行,代替了“恋爱对象”。你想想,男女朋友都正名了,朋友能差吗?90年代时髦称先生,同志已经老旧。到21世纪,同志变同性恋了。它NND,同志变同性恋,同志这称呼还好意思用吗?
  另一方面,朋友开始泛滥。最初的相互帮助让位于“讲义气”、“相互帮忙”、“多条朋友多条路”、“你有事我罩着”、“罩不住你我找人给你帮忙”、“我为你找关系甚至行贿都行”……谁让我们是朋友呢?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实质是朋友变成“利益交换”的雅称。我帮你,你也能帮我,这才是朋友,否则路人。事实也如此,原本的朋友,一方落魄了,或高升了。慢慢就不是朋友了,这事儿见多了。朋友总找光亮的,寒酸的就不提了。“我与某某某大腕是朋友”,“我认识谁谁谁”。有几个说自己有个草民朋友的?
  更进一步,有段时间整个官场都流行朋友风气,资本市场也流行朋友风气。党校进修,找朋友去了。MBA读书?屁啊,建人脉去了。学界、演艺界、黑社会都讲朋友。同志?我靠,别来恶心人了。于是整个社会都讲朋友,常常以哥们儿姐们儿表示最亲密的朋友。有朋友,有能力。有朋友,好办事(其实就是走后门儿、行贿、拉关系)。明星投靠资本,资本投靠官场,官场找学者给自己吹牛×……不要奇怪,这也是有的。当年《南方周末》不连篇累牍吹捧过仇和吗?
  近三年反腐,抓了很多贪官。除了贪官儿女开公司的。那个贪官不是朋友送出来的?你不是朋友,你送东西给他,贪官敢收吗?都是朋友。事实上,贪官儿女也靠朋友,他们有背景有权力,自然是社会上他人巴结的朋友。官员拿资本家当朋友,所以“为朋友办事”。资本家拿贪官当朋友,有这样的朋友可以廉价拿地。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古代就有酒肉朋友一说。官官相护,也是朋友之间的官官相护。政敌之间完全不可能相互的。相互属于一个派系和同一个朋友圈的。朋友圈治国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由此可见,过去40年朋友取代同志无外乎两个原因:一是污化对共产主义的同志,二是变大目标为个人私利交换的朋友。
  当然,凡事不能说绝,即便现在,朋友也有以共同志向或趣味为目标的,这无可厚非。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即便过去的同志就不能趣味相投了吗?也不排斥。那么,朋友比同志有什么差别呢?而非要以朋友代替同志呢?其实是讨厌共产主义这个紧箍咒。剔除共产主义这个志向,在另一面又增加了私利。否则,完全没有理由的。同志(40年前意义上的同志)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高远的、纯洁的、少私心杂念的,而后来的朋友则主要为了相互利用。哪个更好呢?
  在社会范围内称同志,至少是一种约束。要求大家不要人心各异,各有各自的小算盘。做到这一点,人活着反而是不累。
  相反,如果靠朋友办事。就是利用关系嘛。如果你帮朋友走了关系,没关系的不是你朋友的人不就得不到公平了吗?他就是你,你就是他。在你利用关系排斥他人的时候,你必定也被排斥过!朋友有小圈子。富豪有富豪的圈子。穷人有穷人的圈子,穷人固然也有圈子。但你这个圈子往往帮不了忙。中下层人民占80%。无权无势,他们也有朋友圈,也讲相互帮忙,但归根到底还是中下层。高层朋友圈帮高层,顶多帮到中层。中下层朋友圈主要在中下层转。两年有高层看你一眼,作秀帮一把,解决不了问题的。你人多,权贵朋友圈的利益就来自对你的压榨!
  毫无疑问,如果大家相互同志,没有特殊关系,则大家相互平等。如果其中部分人结成朋友,相互帮忙,走关系,则结果必定将大多数人压到底层去,因为你没有机会了。举个例子。比如一百口棺材抓大放小卖国企,企业卖成白菜。你没有朋友,没有关系,你可能拿到白菜价吗?不可能。即便不是白菜价,而是小轿车价,在当时你没有贷款买得起吗?贷款需要什么呢?需要朋友,需要行贿。你行贿了,给你贷款,你拿贷款廉价去买国企。现在人不知道,银行信贷部一度是肥缺,腐败分子一窝一窝的。
  道理非常简单,同志变成朋友之后,如果你不是权贵的朋友,尽管你也有一些朋友,但你却失去了更多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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